见见人世,看看冷暖,有益于她道心修行。
过三年,那健忘老翁终于将切都忘得干干净净,当真什都不记得,他不认得儿孙,也记不起老妇。老妇最爱嫌弃他,但到那时,她却反而不唠叨,耐心地照顾像变回稚子老翁。
萧缘心软,每每见阿婆领着脸茫然阿翁,在院中散步,与他说话,阿翁却什都听不懂,就难过极,但她又明白许多。
当年,阿瑶与她结为道侣,说要此生此世,永不分离,她答
她们在处繁华城池中买处小院。君瑶钱物甚多,都是汉王留给她,足够寻常凡人挥霍上三世,仍有余留。君瑶少有用钱之处,自是都留下来。
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她们右边是户商贾人家。男主人常年行商在外,只留女主人在家,那户人家时常门户紧闭,不怎与邻里往来,纵然如此,萧缘仍是偶尔听到些妇人嚼那家舌根。
左面住是双年近古稀老者。老妇爱唠叨,偏生老翁又健忘,总惹老妇生气,两位老人仿佛有拌不完嘴。萧缘很喜欢看他们吵闹,总觉得充满家长里短烟火气。对长久住在山里小老虎而言,这种凡人才有热闹,十分新鲜。
她生得好看,又乖巧,眼睛干净得似是从未经过磨难,是老人家最喜爱那类好孩子。不多时,那两位老人便与她熟,将她当做乖孙孙,拉着她手问她多大,与她果子吃。萧缘很乖巧,回答她十五岁,阿翁阿婆果子甜,好吃。
陪着她。
双修之事,开端就停不下来。
小老虎每晚都缠着君瑶,要亲亲,要抱抱,还要舔舔。几日下来,君瑶不得不与她定新规矩,每三日方许修回。
小老虎听话惯,不知如何反抗,只得委委屈屈地答应。三日回,于方知滋味小老虎而言,有些少,她只好每回都格外珍惜,早早到床上等君瑶,闹就要到天亮,十分不知节制。君瑶知晓倘若再压短时辰,阿缘必要赌气,只得陪着她胡闹。
也不知是什缘故,隔日醒来,萧缘总是会变回小老虎,或依偎在君瑶怀中,或卧在她枕边,变得格外爱撒娇。
她乖,又聪明,嘴还甜。老人们更加喜欢她,不时还与她抱怨句老伴不是。
老妇埋怨老翁忘事,总拖她后腿。老翁埋怨老妇唠叨,句话反复地讲,听得耳朵起茧。
萧缘每回都听耳朵抱怨回家,悄悄说给君瑶听,又道:“阿翁与阿婆总互相看不惯,但他们其实是很好。”
君瑶每次听她这般说,总是笑而已。
阿缘自生来就被她护在羽翼之下,见人生百态太少,故而她虽修炼极快,到定时候,也会止步不前,那是道心不稳缘故。
双修之法,只与修为低者有益,若非如此,君瑶是不敢与她同修。
她距飞升很近,千余年来,有意停下修炼,等萧缘赶上来,好与她同成仙。萧缘也很努力,修为升得很快。
待她突破大乘期,进入大乘后期,与君瑶不相上下时,也与当年君瑶那般,陷入瓶颈之中。
君瑶便带她下山,居住到人间去。
人间喧闹,与山上不同,世间百态,又发人深省。萧缘毕竟没有与凡人相处过,她看什都是兴味盎然,并没有显露出不适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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