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穿过那条路,有黑衣黑帽鬼魂,飘在半空,见她过来,就飘到她面前。他手中有本簿子,右手执笔,面打量她,面对着簿上所载,高声问道:“来者可是魏帝萧缘?”
汉王点头。
她尸身被烧焦,魂魄却并不狰狞,穿着临终时衮服,冠冕
萧缘在君瑶嘴角亲下,继续道:“阿瑶最好,点也不怪阿瑶。”
她总是这般,既懂事又贴心。君瑶仍是后悔,后悔没有护好汉王,她轻抚萧缘脸庞,像是怕弄疼她。
萧缘握住她手,弯弯唇角,目光软软,十分笃定道:“不疼,火只烧会儿,很快就过去,不疼。”
她这样说,君瑶更加心疼。小老虎帮她擦眼泪,亲亲她眼睛,道:“阿瑶不哭。”
君瑶点头,她想起事,望着萧缘,问道:“你魂魄去哪里?”
人被活活烧死有多疼。小老虎看到汉王在火中挣扎,吓得瑟缩。君瑶满脸都是泪,小汉王胆子小,怕鬼怪,怕黑夜,更怕疼,却选这样惨烈方式,终结生。
她怎都忘不,当初赶回汉王宫,看到被烧成焦炭尸身时,心都要被撕裂痛苦。然而那种痛苦,竟远不及亲眼看到汉王在火中挣扎之万。
小老虎从未见过君瑶这般失态,她抬手捂住嘴,脸上全是泪,咬紧牙关才没有哭出声来。小老虎小心翼翼地抱她,君瑶靠在她怀中,哽咽道:“阿缘……都是错……”
小老虎为她擦眼泪,个劲地安慰她:“知道,帝王之气相护,阿瑶近不得身。不怪你。”
君瑶摇头:“你不知道,你那时不知道……”她顿顿,眼中满是后悔:“本可以告诉你,带你走,你就不必受这样苦。“
汉王去后,君瑶遍寻天下,都未寻见她转世,也未找到她逗留人间游魂。此事她至今都未想明白,不知汉王去哪里。
萧缘回忆许久。她想起来,然而记忆却很模糊。她只隐约想起个大概,面回忆面道:“留在地府。”
她努力回忆那时情形,脑海中渐渐地清晰起来。
汉王到地府,走过条长长路,那条路很昏暗,眼望去,像是弥漫厚重雾气,虚无而朦胧。
她觉得很怕,但想到她已死,又不那怕。
是她太过优柔,想着只要等殿下不做皇帝,她们就可以相守,却没料到像只小猫般怯生生小殿下,竟会那般绝望。不论过去多久,君瑶想起汉王自焚而亡,都难以原谅自己。也因此,她每见阿缘,总觉心疼,不论待她多好,都觉不够。
小老虎脑海中渐渐浮现些画面,仿佛是深藏在她记忆深处,在尘封角落,此时有汉王为引,她渐渐想起来,有共鸣。
汉王点燃大殿时绝望与痛苦,透过数千年时光,在萧缘心头漫开。国亡,家没,阿瑶也从未喜欢过她。纵使能逃脱,她怕是也没有活下去勇气。
萧缘心中蒙上层驱散不开阴郁,但她还是很乖巧地安慰君瑶:“不怪阿瑶,时势如此,天道不可违。”
萧缘是真点都不怪君瑶。深爱个人时,怎敢让她知晓与她相爱之人竟是妖。何况小汉王还这般胆小,连在黑夜行走都胆战心惊,若是让她知晓阿瑶是妖,怕是要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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