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驰伸手进衣兜,唐蘅瞬间警觉起来,生怕他再掏出包女烟。
然而快得来不及细看,李月驰把纸盒掷进他怀里,低声说:“贴上。”
是盒晕车贴。
第天工作量并不大,整个上午只走访两家工厂,家生产牛肉干,家生产腊肠。唐蘅和孙继豪带着二十来个学生走走停停,老黄跟在旁殷勤地介绍着,在他们身后,又跟着随时待命工厂领导和工人,阵势十分浩大。
“孙老师,您看,这是们风干设备,德国进口,”老黄指着台机器介绍道,“去年澳门资金到之后,厂里才有钱去买。”
唐蘅无言,片刻后说:“另队才是调研销售链。”他想就算今天李月驰被叫来接待,接待也不该是他。
“你看不出来?”李月驰嗤笑声,“他们觉得和你‘认识’,想靠和你套近乎。”
“……”
唐蘅被他堵得接不上话,说什好呢?他和李月驰确是认识——又何止个轻描淡写“认识”?他们之间是笔烂账,不如不说。
倘若那些人知道他和李月驰发生过什,大概会想尽办法,叫李月驰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敬地站在旁。
唐蘅没多想,躬身坐进去。车厢整洁如新,空气中泛着淡淡柠檬香味,然而唐蘅有种不祥预感——虽然他故意没怎吃早饭,但或许这顿晕车还是免不。
他对晕车药反应强烈,每吃必吐,所以从来只用晕车贴。昨晚孙继豪买晕车药时他也没说什,心想多事不如少事,没有晕车贴,就先自己扛扛。外面闹哄哄,老黄又在和学生们寒暄,唐蘅闭眼,轻轻靠在座椅上。司机还在车外站着,密闭车厢难得地安静。
又过会儿,外面人声渐渐小,唐蘅听见“咔哒”响,是车门被打开。唐蘅知道司机上车,他仍旧闭着眼,柠檬香味熏得他头晕,不想说话。
等约摸半分钟,车却未动。这司机也不吭不响,静如团空气。唐蘅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然后瞬间,就清醒。
孙继豪抱着手臂,笑笑:“噢,不错。”
“那真是!没有澳门援助,们这个厂子根本开不起来!”
“是,是,”个中年女人凑过来,她穿着厂里统绿色工作服,“尤其是们这
唐蘅挤出句:“不耽误你做生意吗?”转念又想,“哦……你女朋友能帮你看店吧。”
李月驰轻哂:“对啊。”
唐蘅闭嘴不说话,李月驰也转过身去,副不欲再多言样子。唐蘅默然看着他后脑勺,乌黑发茬令他想起六年前,那时李月驰头发比现在长些,长到——他手指穿梭在他发丝之间时,堪堪能被遮住。
李月驰忽然开口:“昨天你是不是晕车?”
唐蘅愣愣,说:“走得急,没带晕车贴。”
李月驰坐在副驾,正转过身来,直勾勾盯着他。
他穿件灰色立领夹克,牛仔裤,寸头剃得极短。他就这不加掩饰地盯着唐蘅,半分钟,或许更久。
唐蘅蓦地想起昨天晚上,他说“你是想确认究竟喜不喜欢女人”时,脸上那抹冰冷而嘲讽笑。
“……你怎在这?”他以为他不会再见到他。
“他们叫来接待领导。”李月驰把“领导”两个字咬得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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