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路上，你倒退……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如果真
踩空怎
办？如果
反应慢半秒来不及拉你怎办？”唐蘅越说越快，几乎把
路上胆战心惊都倾吐出来
，“你没看见那下面有多深，摔下去必死无疑你不知道？这种事你——你不能拿来开玩笑，李月驰。”
李月驰停下脚步，表情仍然很轻松。
“你真觉得赌是会不会踩空？”他看着唐蘅，目光似有几分志在必得笑意，“赌是你会不会让退第三步。”
唐蘅默然，几秒后说：“你就那相信会拦住你，答应你。”
“对，”李月驰忽然伸手，在唐蘅右手手心用力捏下，“凭那天晚上你见到时那副表情，就知道，你会答应。”
学生们已经各自结伴上车，唐蘅跟着李月驰，走向他们来时那辆越野。唐蘅觉得自己喉咙发紧，声带像是生锈：“你刚才，在干什？””嗯？””你在溪边干什？”
“……洗手，”李月驰举起左手，他手背发红，“水有点冷。”
唐蘅下子卸力气，拉开车门靠在椅背上。
李月驰看看他，没说话。
越野车复又行驶在山间，只不过这次速度慢下来，路也比来时细窄很多，几次转弯几乎贴着山崖，十分惊险。
和们唐老师，老同学啊！”
“啊？是吗？”村长眼睛瞪大，表情有些不自然，“哈哈，是去年冬天才来驻村，小李他们年轻人不经常回来，具体情况还真是不太解……”
半溪村共有125户村民，按照地理位置分为半山组、半溪组、李坝组，半山组和半溪组距离近些，李坝组则相对较远，开车过去需要二十分钟。孙继豪冲唐蘅嘿嘿笑：“师弟，近两组个人，远那组个人，你选哪个？”
唐蘅第反应是，李月驰家在哪个组？
话未问出口，孙继豪却拍拍脑袋：“差点忘，你就去小李家在组吧，正好他给你带路，你们熟。”
好，好吧。唐蘅无言地、认命地想，至少他不是真想死。那就算六年之后仍然被他拿捏在掌心里，也认。
“反应过来没有？”李月驰拍拍唐蘅脸，“们现在在起。”
四下无人，唯有两颗桃树，畦菜田，远处几声隐约鸡鸣。
唐蘅说：“所以呢？”他还是没
到达李坝组，学生们按照提前分好小组，由向导带着走访去。唐蘅没有具体任务，而是进行些随机调查。
两人言不发地走几分钟，李月驰问：“刚才怎？”
他脸平静，衬得唐蘅像在赌气。
“你能不能别吓，”唐蘅硬邦邦地说，“刚才你突然去溪边，以为——”
“你以为要跳河啊？”李月驰笑，“水那浅，就是想跳也淹不死。”
唐蘅：“好。”
李月驰家在李坝组。于是就这样定下来，唐蘅带着十个学生去李坝组。唐蘅走出居委会，就见李月驰站在溪边，动不动像在发呆，正想开口叫他，却见他向前两步，只脚踏在溪边石头上，紧接着他俯下身，背对着唐蘅，那样子像要跃进水里去——
“小李！”村长喊道，“来给唐老师带路！”
李月驰扭头望向他们，然后起身，很快来到唐蘅面前。
“走吧，唐老师。”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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