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下子浮现李月驰帮田小沁拎着背包画面,还有田小沁唤他“月驰”时语调。虽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他和安芸还睡过张床呢——但确有些不样,说不好。
蒋亚吃饱喝足,坐不住,跑去搭讪邻桌女孩儿。另边安芸舌灿莲花,邀请田小沁去看他们演出。唐蘅对着盘七零八落炒花甲,忽然之间,心情就不大好。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又在想李月驰——倒不是“想念”“想”,只是单纯想起这个人。些无聊念头。譬如现在已经晚上八点过,日理万机李老师下班没?譬如他后背上伤究竟好得怎样,会不会白天精神抖擞晚上高烧不退?再譬如,再譬如李月驰这种人会找个什样女朋友?想象不出来。什奇女子能受得他那张写满“离远点别碍事”脸啊。
但
“那也不清楚,不过他好像……交女朋友,”田小沁眨眨眼,“不确定哦。”
明天是周末,总算可以休息两天。晚上安芸请客吃饭,当然主要是为田小沁,醉翁之意不在酒,唐蘅和蒋亚就是凑数。他们在小民大排档吃蟹脚热干面,红焖小龙虾,还有软糯得嘴巴抿肉就掉下来鸡爪。晚上大排档总是人满为患,嘈杂而热闹。安芸和田小沁聊天,蒋亚便百无聊赖地打量起唐蘅:“你最近,真跟他们干活呢啊?”
唐蘅说:“不然呢。”
“行啊,”蒋亚压低声音,“都指望你!”
唐蘅:“什?”
连几天,唐蘅跟着李月驰和田小沁走访。三伏天武汉又热又闷,随便在太阳下面走几步,T恤就湿得拧出水来,再加上他们去地方大都是城中村,或是摇摇欲坠老旧居民楼,到处破破烂烂,空气里都是灰尘味道。
又热又累也就算,关键是上门走访时频频吃闭门羹,武汉人都是,bao脾气,经常没说几句就吼起来,隔着道门,叫他们“滚滚滚”——好不容易爬上七楼,这情形别提多令人挫败。
好在也不是唐蘅去沟通,原因很简单,他和田小沁都不会武汉话。唐蘅虽然在武汉待六年,但身处学校,大家都讲普通话,况且大伯家也没有武汉人。田小沁是湖南人,在武汉读四年本科,也没学会什武汉话。所以最神奇还是李月驰——他个贵州人,竟然都能把武汉话听得八九不离十。
唐蘅问他在哪学,他说,打工时学。
唐蘅又问他,后背上伤口怎样,他说,好得差不多。
“她俩啊!”蒋亚飞快瞥眼田小沁,贼眉鼠眼地,“咋样,你觉得有戏吗?”
唐蘅同样小声地说:“不知道。”
“她有对象?”
“好像没有。”
“那就是有戏。”
似乎也确如此,几天来,李月驰永远是到得最早、出力最多那个,甚至每次走访结束后,他还能背着背包去辅导班讲课——这他妈是什身体素质,什精神状态?唐蘅简直叹为观止,也明白大伯为什叫他跟李月驰“多学学”。
田小沁感慨地说:“月驰太厉害。”
唐蘅看着李月驰背包远去背影,问:“他这急着赚钱,要干什?”
田小沁:“读书要花钱呀。”
“现在有助学贷款,还有奖学金,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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