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点过，张白园先走
，说要回去睡会儿，下午才有精神游泳。他走前又点四杯果汁，叫唐蘅和潘鹏喝着玩——说是纯鲜果现榨，没有添加剂。
教研室里只剩下潘鹏和唐蘅。潘鹏长吁口气，轻声说：“师弟，辛苦你啊。”
“没什
辛苦
，”唐蘅面无表情，“尽快弄完吧。”
“白园他就这样，虽然干活指望不上，但他心眼是很好，”潘鹏挠挠头，“你别生气啊。”
“
没生气。”确实没有，更准确来说，这种低气压只是从昨晚持续到现在罢。
第二天，唐蘅和张白园、潘鹏约在教研室。才上午十点，张白园已经叫三趟外卖，分别是星巴克咖啡、仟吉蛋糕和某家法式餐厅正餐。他虽然带电脑，但屏幕上只开着word文档，装模作样地记几个疑似有问题数据。倒是潘鹏靠谱得多，计算公式提前准备好，又很仔细地核对着问卷扫描件上数字。
“老潘，师弟，你俩别忙，”张白园热情招呼道，“吃点东西休息下吧！”
唐蘅淡淡地说：“还不饿。”他已经确定张白园就是个混事草包，什都不会。
潘鹏拈起颗泡芙：“师弟，下午和白园去游泳，起吗？”
“对啊对啊，师弟起来呗，”张白园说，“反正包场，地方大着呢。”
对视两三秒，李月驰先开口，声音很平静：“学弟。”
学弟？没错那天晚上是他先叫声“学长”——本以为那样李月驰就会收下他钱。
唐蘅转身欲走，李月驰又说：“学弟，等下。”然后他快步走过来，近，唐蘅陡然想起那天晚上两人接吻情形，忍不住后退步。
李月驰却是副什都没发生过样子，认真地说：“你处理数据时候有个地方需要留意下，洪山区南湖珞鑫小区，里面有部分居民是回迁户，他们收入标准还要按照农村……”
“你为什不做？”唐蘅打断他。
“本来以为又是自己干活呢，”潘鹏继续道，“你能和起，太好。”
唐蘅心说，好个屁。
“原本是李月驰，对吧？”潘鹏敲敲键盘，“
唐蘅盯着屏幕：“你们去吧，继续弄这些问卷。”
“急什嘛，”张白园抿口咖啡，慢悠悠地，“十月初才做第次成果汇报，来得及。再说咱还有老潘呢，他弄这些快得很。”
潘鹏笑笑，有些不好意思似：“对啊，反正也没有别事情。”
唐蘅摇头道：“赶时间。”
他语气不是很好，但张白园大概没听出来，还在那高高兴兴地吃东西。潘鹏显然感觉到，于是没再闲聊别，擦干净手指，干起活来。
“有别事。”
“什事？”
李月驰顿顿：“私事，”又很客气地说，“给大家添麻烦。”
他这幅神情真像什都没发生过，从开始就没有帮唐蘅打架，后背没有被酒瓶划伤，也没有在那闷热似蒸笼小房间里和唐蘅脸对着脸吃泡面；他没说过“等你”，没说过“你唱歌很好听”，没问过《夏夜晚风》是不是唐蘅唱；当然，他更没在被围殴时候撞上唐蘅，没吃那个冷掉肉松面包，没喝可乐——没接吻。
唐蘅冷笑声，转身大步离开，李月驰没有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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