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驰快过生日。”
“就知道。”
“送太贵不行,便宜不知道送什。”
“想想……便宜……嗨,你给他买个钱包皮夹什,群光巴宝莉刚到新款。”
“便、宜、。”
“问你正事。”
“有屁快放。”
“如果过生日,你送什礼物?”
“你他妈自己记不住啊!”蒋亚骂道,“今年是找人从日本买山本耀司,去年是吉他,前年是……是酒?唉想不起来。”
“你想想明年送什。”
“你都不……不着急。”
“着急。”
“看不出来。”
“唐蘅,”李月驰轻叹,语气略带无奈,“在大街上。”
“哦,”唐蘅心里舒服,把他话如数奉还,“你再忍忍。”
“给你们那个‘青木考研’?”唐蘅蜷起双腿。
“不是,另家。”
“累不累啊?”动作越来越快,气息也变得有些急促。
“不累——”李月驰顿两秒,低声问,“你在干什?”
唐蘅被他吓得打个哆嗦,闷哼道:“躺着呢。”
十月初武汉,温度仍然捉摸不定。明明前天还是烈日当头,唐蘅开着窗户睡夜,早上竟是被冻醒。
周五没课,唐蘅蜷缩在空调被里,感觉身体都睡软,不想动。
七点钟时李月驰发短信说他出门,没说去干什。下条是洪山区气象局降温预警短信,最高气温十八度,最低气温十度。
总算有点正儿八经秋天样子。
唐蘅回李月驰短信:能接电话吗?
蒋亚无辜道:“这还不便宜吗?”
“算,”唐蘅说,“你接着睡吧。”
“就你毛病多……”蒋亚挂电话。
唐蘅缩在沙发上冥思苦想。便宜,对李月驰来说多少钱才算便宜呢?他为那位赵老师背上七万块高利贷,眼都不眨下——好在后来赵老师家人把这笔钱还。可他吃份炒面才五块钱。他每天都去打工。他推掉每月六百块助教工作时又那
“那还早呢!”
“想想,送个实用。”
“干嘛,”蒋亚警惕起来,“你想让送……房子?不合适吧?”
“滚。”
“你烦不烦,”蒋亚笑,“有话直说好吧。”
挂掉电话,唐蘅起身抓几张纸巾擦手,然后脱掉内裤,赤着双腿走进浴室。还有三天就是李月驰生日,十月九号,三天,他还没想好送什礼物。
虽然按李月驰意思,他自己就是礼物……这话说起来怎这封建腐朽呢?他觉得这是两个人事情,谁都在索取,谁都在付出,他们是平等。
所以他能给李月驰什?
唐蘅冲澡,换上新睡衣,拨蒋亚号码。
“大哥,”蒋亚含糊道,“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只是躺着?”
“嗯……”
李月驰大概知道,笑着说,“还有三天,你再忍忍。”
唐蘅把手从被子里抽回来,长吁口气:“您真能忍。”
“你怎知道能忍?”
几秒后他电话打进来,唐蘅手抓着手机,手伸进被窝里,挑开睡裤裤腰。
“你今天上午不是没课?”唐蘅觉得嗓子有些干。
“去打工。”李月驰那边很嘈杂,像是在大街上。
“打什工啊?”
“辅导班发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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