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李月驰没有追。
李月驰表情那无奈,那茫然。
“对不起,”他定很难理解这切吧?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再次道歉,“不该骗你,确实没听见,只是不想你……不高兴。们先回去,你再给唱遍,好不好?”
好——好啊,别说遍再唱百遍都可以,你还不知道吧,遇见你之后觉得唱每首歌都是为你。
“不可能。”唐蘅说。
李月驰垂着眼,不说话。唐蘅觉得自己从指尖到发梢,都被冰冷、湿漉漉雨水浸透,连颗心都渐渐冷下去。
“因为她哭?哭就可以?那也能哭,你以后别安慰她行吗?”
“唐蘅,”李月驰眉头紧皱,“和她只是同学,而且那天晚上答应安芸多帮她,当时你也在。”
没错你要帮她,你给她撑伞,你陪着她不听唱歌,你还那温柔地拍拍她后背——接下来呢?会抱她吗?会牵她手吗?会摸她头发吗会吻她吗会带她去希尔顿吗——够。
脑海中好像有个声音,微弱地说,你不该这样。
不该骗他说换歌,不该把他想得那糟糕,不该不相信他。但是也不是没有证据啊,刚才他骗不是吗,他骗说他听见唱歌,他怎能骗?那是不是他已经骗过很多次?哪次?
歌,”唐蘅字顿地说,“唱是《南方》,你没听见,对吧。”
唐蘅说完便越过他们向前走去,步伐迈得很大,几乎小跑起来。他隐约听见李月驰说句什,听不清,也不知道是对谁说。夜空雾蒙蒙,飘着雨,泛出很淡很淡铁锈红。看吧武汉果然是红色,但唐蘅不喜欢此刻红色,有种肮脏感觉。
他脸上都是雨水,只是雨水,他确信自己没有哭。因为实在太冷,冷得整张脸都被冻僵,怎哭得出来?
街上行人都在看他,像看个神经病,冬天穿短袖。
“唐蘅!”
半晌,李月驰说:“做什你才能原谅?”
唐蘅想也不想地说:“你别做那个项目,去帮你给大伯说。你们在项目组有工资是不是?把工资补给你,双倍,三倍,几倍都行。”
李月驰表情变得很难看,同样话,他如数奉还:“不可能。”
“哦,”唐蘅点头,“那就算。”
然后他再次转身,向前走,这次没有那快,因为双脚已经冻僵。
是和赵老师关系,还是和吴寺恋爱?
他和赵老师在起过吗。
他带吴寺去过师大露天电影场吗。
不行。够。
唐蘅后退步,哑声说:“你不能这样对。”
李月驰把拽住他。
他没有打伞,把伞留给田小沁。
“对不起,”李月驰喘着粗气,“不是故意骗你……今晚开会时候田小沁被研二师兄骂,骂得很难听,就安慰她几句。”
“好巧啊,”唐蘅挣开他手,“非要赶在这几分钟是吗?那首歌四分三十秒,你连四分三十秒都等不?”
“你看见,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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