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他对他们说,“能让唱首吗?”
弹吉他男孩问:“你是
“没有。”
“因为那天晚上吗。”
“哪天晚上?”
“你唱《南方》那天晚上,”李月驰无奈地笑下,“难道还有别惹你生气晚上?”
“哦……没不高兴,真。”
“好,这事回头再商量,”安芸拽拽蒋亚,“咱们往前走吧。”
饭店位置略有些偏僻,虽然能看见江滩,但并不位于人群聚集地方。他们顺着沿江大道步行,前方是煜煜生辉长江二桥。这样盛景确少见,两岸高楼led屏全部亮起来,金色、红色、白色交相辉映,数艘闪闪发光游艇缓慢行驶在江面上。各色烟花于夜空中绽放,长江江面像面黑色镜子,倒映出高楼灯光、游艇灯光、长江二桥灯光,以及朵朵饱满烟花。
他们走进沸腾人群,到处都是歌声、乐声、欢呼声,虽然寒风凛凛,但仿佛大家都有用不完精力,也并不觉得冷。
唐蘅忽然想起上次来这里,也是他和李月驰,夏天深夜江边几乎没有人。那天晚上,李月驰说,不是同性恋。所以他从江滩逃之夭夭,然后晕车,呕吐,半夜从岳家嘴走回汉阳大学,真是狼狈至极。
那时候,他觉得他不可能和李月驰在起,他没有这样机会。
”林浪走向安芸,“小安,让记下你电话号码吧?”
安芸便把号码报给她,林浪攥着手机冲众人挥挥手:“回见喽。”
林浪走,蒋亚点起支烟:“刚才憋死。”
安芸瞪着他:“你难道……她得三十多吧?!”
“靠,你他妈想哪去!”蒋亚连忙说,“这不是当着外人面,讲讲素质。跟你说,那天林姐在lil看咱们表演,挺感兴趣——你懂意思吧?”
李月驰点点头,没再追问。四周都是年轻人——大概也只有年轻人会冒着接近零度寒风来江滩跨年。年轻人多,情侣自然也多。放眼望去,对对情侣依偎在起,有拥抱,有接吻,有只是看着彼此,并不说话。
唐蘅不愿承认,他是羡慕他们。
“去那边吧,”安芸和田小沁走过来,“有人在唱歌。”
两个年轻男孩被众人团团围住,个攥着话筒唱歌,个弹吉他。他们唱是朴树《newboy》,唐蘅记得这首歌发行于1999年专辑《去2000》,显然是为迎接新千年。此时唱起,倒也很应景。
他们唱完,响起稀稀落落地掌声。唐蘅忽然拨开人群,走上前去。
“唐蘅。”李月驰忽然碰碰他手臂。
“嗯?”唐蘅看向他。
“在想什。”
“没……什。”
李月驰低声说:“你不高兴?”
“哇,”田小沁惊呼,“她想签你们?”
“低调,低调,”蒋亚嘴角都咧到腮帮子,“她说先看看们比赛结果。”
“真假,”安芸神情有些茫然,“听咱们首歌,就想签咱们?”
“那说明咱们唱得好呗!”蒋亚笑嘻嘻道,“主要是咱唐蘅唱得好,那天那首《南方》,绝。”
唐蘅心里原本就不痛快,蒋亚提起《南方》,又令他想起那天晚上和李月驰吵架。唐蘅心说,蒋亚这个缺心少肺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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