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唐蘅只是翻着讲义,板眼地告诉他们哪里需要重点复习。起先还有学生心不在焉,后来就都蔫,老老实实执笔听课——唐老师虽然离开两个多月,心狠手辣风格倒是半分未变,页页翻过去竟全是重点,划到最后,学生哀嚎道:“老师,你干脆说哪几页不是重点就好呀……”
还有五分钟下课,时间刚刚好。唐蘅合上讲义,关掉ppt。
他深深换口气,站直身体,对台下学生们说:“这个学期因为各种事情耽误上课,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正在办理离职手续,以后,就不在澳门。”
此话出,全场哗然,又立刻变得很安静。
所有学生都屏息凝神。
没过太久,唐蘅起身与卢玥告别。这次他没有叫她“师姐”,而是说:“那走,卢玥。”
卢玥露出个微笑:“是不是还没给你说‘谢谢’?”
“谢什?”
“你在武汉做事。”
“不,”唐蘅转身背对她,“是该谢你们。”
“说点题外话,关于对社会学理解。站在实用性角度,社会学这个专业像其他文科专业样不被看好,你们过年回家,亲戚问你学什,你说你学社会学,他们可能会开玩笑说等你毕业上班进社会混几年就懂,社会,有什可学?”
唐蘅笑笑,继续说:“很久以前有个人对说,他学社会学,是为让家乡脱贫。这是个有理想人。但不是,考大学填志愿时候觉得那些专业都差不多,第志愿是金融,分数不够,调剂到社会学。觉得它也不算很无聊,所以就直学到现在。相信在座很多同学都和样。”
“同学们,”唐蘅顿顿,非常郑重地说,“直到今年,忽然明白社会学迷人之处。它与科学研究不同,科学研究目标是追求客观真理,那种真理是像万有引力定律样恒定不变。而社会学研究对象是社会,社会无时无刻不处于变化之中,社会运转不存在永恒真理,今天你信仰主义,或许在十年之后就被反驳得无是处;今天还适用规则,或许经过场突发事故就变得毫无价值。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进行社会学研究是件非常艰难事。但是,更重要是,与科学研究那种单方面追逐不同,社会学学者可以用他们研究成果改变他们研究对象,也就是说,改变这个社会。”
“所以社会学就处在这样种微
周三和周四两天,唐蘅辗转于学校各个部门,澳门办事效率着实低下,但好在程序没那繁琐。话虽如此,唐蘅还是累得够呛,与此同时李月驰也没闲着,他在家收拾他们行李。
家里倒是没有太多家具杂物,唯令人头痛是那满满柜子书。李月驰害怕搬家时手忙脚乱出岔子,便将每本书都贴序号,总共146本书,被他分装进只只纸箱,细心地垫好泡沫,密封结实。
周五下午,是唐蘅在澳门上最后节课。
其实学院早就找别老师接手这门课,但考试试卷是唐蘅提前出好,所以时近期末,还是得由唐蘅来给学生划重点。
学生自然也听到许多八卦,选课没选课都来,个个双眼发亮紧盯唐蘅,满脸写着“老师快点爆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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