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周子青是肯定要去北京上大学
，那
呢，怎
才能去北京？怎才能考上央美？
又想起来这段时间都没画过画。
乔鑫心头
动：“周子青，明天你给当模特行不行？”
“嗯？”
“学画画，”乔鑫有点不好意思：“反正在这儿待着也无聊，你当模特让画个素描？”
“你不是已经得
竞赛金奖？啊——听宋辛说。”
“那也得高考啊，”周子青侧头看着窗外：“只不过能降分。”
“降分？降多少？”
“按往年来看清北能降60分。”
“……”
他也靠在窗户边，和周子青左右。
“不是因为冷，”周子青顿顿，说：“是因为……不想回家。”
乔鑫胸口跳：“为什？”
“爸妈已经离婚，”周子青声音很平静，乔鑫却无端感觉到点悲伤：“跟着妈，过年回家要去爷爷奶奶那边，很烦。”
“呃……”
又过不知道多久，乔鑫轻轻掀开被子，拿起拐杖，下床。
就在站起来瞬间，周子青声音响起：“乔鑫？”
乔鑫被吓跳：“呃，你还没睡？”
“才几点，”周子青笑声：“以为你睡。”
“没，也睡不着，……起来透透气。”
学都没问题。
（二）
三天之后，周子青他妈在病房里打个电话，说是南京话。
她面向窗户站着，语速又急又快。
周子青冲乔鑫勾下嘴角。
“可以啊。”周子青笑。
楼下路灯映在周子青漆黑瞳孔里，那点橙色亮光，让乔鑫看得眼都舍不得眨
清北，降60分？
那和保送有什区别啊？！
“那你不是稳上清北吗？”乔鑫心说周子青这话说得也太含蓄吧！
“希望如此吧。”
唉……乔鑫讪讪收回搂着周子青脖子手。
周子青离这近，只要往前跨步，就能抱住他。乔鑫想。
也许是黑暗滋生欲望，也许是周子青提起家事让两人之间距离忽然拉近，乔鑫不知哪里来勇气，拄着拐上前步，搂住周子青脖子，语气轻松：“不回去也挺好啊，其实有时候也特别烦家里那些亲戚。”
周子青没说话，但也没推开他。
“嗯，那什，你……想考哪个大学？”
“大学？”周子青像是没料到乔鑫会问这个问题，沉默会儿才说：“考上哪个就是哪个吧。”
“是有点闷。”周子青起身，打开床头小灯，去把窗户推开条缝。
冷风从小小缝隙灌进来，乔鑫听见周子青轻轻叹口气：“北方暖气真暖和啊。”
“嗯，是……南方冬天很冷吗？”
“特别冷，”周子青站在窗前，后背靠墙，面向乔鑫：“没有暖气，屋里和外面是个温度，而且潮。”
“……噢，”乔鑫斗胆向周子青走去：“怪不得你不想回去。”
乔鑫口干舌燥。
晚上周子青他妈回去，病房里只剩下乔鑫和周子青。
这还是这些天以来，乔鑫第次在晚上和周子青共处室。而且是，整晚。
医院病房十点就关灯，乔鑫躺在床上睡不着，又怕吵到周子青，只能干瞪着眼。
他竖起耳朵听着周子青呼吸声，可是周子青呼吸太轻，只能听个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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