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画上午山,视觉疲劳。”黄欣然继续皱着眉卖萌。
乔鑫对女孩子向没办法,总觉得她们是轻飘飘云彩,轻轻碰下都不忍心,别说又吵又骂。
只好把自己白颜料挖坨给葛昊:“你好好画,别玩手机,会儿去检查你画。”
“啊老师爱死你!”葛昊蹦跶着走,没蹦两步又扭头:“大黄跟上啊!让你看看哥神来之笔!”
“神来你妹!”黄欣然撇撇嘴,跟着他走。
再说,周子青婚结完,跟孟昭昭起祭拜过先人,也该回北京。
这……这样最好,乔鑫凝望着不远处翠绿山峰,乔鑫你还想怎样呢?这样难道不是最好?你已经犯个错误,不能再犯同样错误。
没错,这样最好。
“老师!”黄欣然气急败坏地冲过来:“你管管葛昊!他抢大白!”
大白就是白颜料,美术生命根子。
心里个冰冷冷声音,慢条斯理地说——你有什资格看不起白衬衫,你和他是路货色。
(二)
第二天上午,乔鑫带着画室学生进太行山。
本来这次写生安排好三个老师带着去,但乔鑫给画室老板打电话,主动提出他想去。老板自然同意,带学生写生是个出力不讨好活儿,因为学生交差旅费都落在老板手里统支配,随行老师照常发工资,点油水捞不着不说,还要24小时地看着学生,为他们安全负责。
其他三位老师中年纪稍大位不用去,拍着乔鑫肩膀连连道谢:“乔老师啊,多亏你,这两天颈椎正不舒服呀……”
乔鑫有点想笑,这俩孩子,刚刚还说不要个组,转眼又勾肩搭背。
今天是他们到太行山第四天,天气热得景区里游人寥寥,蝉鸣却是疯狂,阵高过阵犹如对唱。放眼望去全是碧绿山峰,这里是太行山余脉,山海拔并不高,但个连着个,像是绿色波涛。
乔鑫买个当地农民编草帽,勉强能遮住脖子,但胳膊就没办法,已经被晒得有些褪皮,黑红片。
终于到下午四点多,太阳隐去,天空中积聚起乌云。
乔鑫招呼大家
“别那小气嘛就挖小坨,”葛昊笑嘻嘻地说:“下山请你吃凉粉啊。”
“你自己吃去吧!”黄欣然冲葛昊翻个白眼,又可怜巴巴地拽拽乔鑫衣襟:“老师不想跟他组!他直和男朋友发微信,影响艺术创作……”
“呸,”葛昊不甘示弱:“这景区wifi慢死,是在发短信!再说你那也叫艺术创作?对着青山绿水画唐老鸭?”
乔鑫挥手在葛昊脑袋上削把:“你给消停会儿!”这小崽子,别人当众说你给男朋友发微信,你反驳点竟然不是男朋友?怎就这坦荡?
又扫眼可怜兮兮黄欣然:“你在画唐老鸭?”
乔鑫客气地摇头:“您别客气,正好也想跟着去山里玩玩。”
躲躲。
躲躲高墙般围堵着他负罪感和羞愧感。
原本也想躲躲周子青,但到达太行山第二天乔鑫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周子青是不用躲,周子青大概压根没想再联系他。
那天晚上在酒店门口仓促分别,周子青什都没说,也没有要他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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