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周子青好几秒没说话，乔鑫心脏砰砰跳。
“
前天晚上做
个噩梦，”周子青
嗓音几乎是凝涩：“把你吵醒？”
“……嗯。阿姨……有什
乔鑫心想真是小孩子脾气，雨过天晴只是几分钟事儿。
刚要制止他俩逐渐升级斗嘴，裤兜
阵，乔鑫掏出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个“Z”。
乔鑫吓跳，连忙走出房间。
“喂。”他接起电话。
“在干什？”周子青问，他声音有点沙哑。
葛昊沉默半晌，终于笑：“老师你又在这儿变着法教导好好学习。”
“是啊，”乔鑫也笑笑，站起来：“别哭，去洗把脸，回屋收拾东西吧。”
“嗯，好。”葛昊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转身就跑。
没跑两步又折回来：“以后……还能来找你聊这些吗？”
“可以。”
看，你们出柜，你男朋友爸妈会伤心，甚至还会崩溃，这种结果最终是不是你男朋友来承担？打个比方，假如你男朋友爸妈被你们说服，承认你们可以在起，但他妈妈被气出什病——这结果你愿意看到？”
葛昊坐在地上，抱着腿不说话。
乔鑫坐在他身边：“葛昊，你们太小，真太小，很多事情结果是你们没法承担。”
葛昊哑着嗓子问：“老师，那们就直这瞒下去？以后怎办？”
乔鑫心想没准过两个月你们就腻分手，以后什以后，但如果这说葛昊肯定得和自己打架。那怎回答呢，这个问题。乔鑫想说也不知道以后该怎办，你越长大就会越明白，这个世界复杂程度远不是论个谁对谁错就能解决，人是多复杂，命运是多复杂，有时候走着走着就没有路。你以为都不是你以为。
“没什……给学生看看画。”乔鑫不知道周子青为什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昨天早上他走时候不是说等乔鑫回甘城再来找乔鑫？
“高中那会儿你给画画，还在南京呢。”周子青笑笑。
那幅画。
乔鑫思绪下子被拉回高中住院时候，周子青双眼睛亮晶晶请求自己假装头晕……
然后就下没忍住，问：“阿姨还好吗？”
看着他奔跑背影，乔鑫长长叹口气。
（二）
下午学生收拾好行李就没什事情，乔鑫让他们互相点评这段时间画画。
“葛昊你画个什东西啊！”黄欣然脸嫌弃地看着葛昊画。
“靠你还说，你看看你那个唐老鸭，真是专业画鸭屁股三十年啊！”葛昊怼回去。
好他妈喜欢你姐夫啊，对，你姐夫——可你姐姐就不喜欢他吗？你姐夫娶你姐姐又来招惹，他不是个东西，可为什前天晚上他做梦边叫“妈妈”边哭？他究竟快不快乐呢？张小梁没能忘阮琦，但他要娶别姑娘，他妥协吗？阮琦为肖凯捅人，阮琦后悔吗？她在遗书里叮嘱不要把她死告诉张小梁，她是不是后悔过和张小梁分手？
说不清。
乔鑫摸摸葛昊带着缕红毛头发，说话却是：“以后会好起来。”
“真？”
“真，挺挺就过去。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们好好学习，将来起考出去，还不是随便你们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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