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像是也不在意她默不应声,收拾下医药箱,而后到门口,把药汤小心翼翼地端到江怀溪床头,才又问道:“现在还那疼吗?”
江怀溪看着她,沉默会,才回答道:“好些。”
江忘像是然般,淡笑道:“你看,再过刻苦铭心痛,也会在时间流逝下趋于缓和,你又何必太过看不开,为终将会趋于消逝时痛苦而自苦。”说完,她把药汤递到江怀溪跟前,让她喝下。
江怀溪却似沉沉地注视着她,许久,才回道:“如果痛苦能够证明,切曾经存在,那,愿意长久痛苦。”
江忘怔,轻笑声,转身离开。
干哑疼痛地厉害,浑身像着火样热地难受。她睁开眼想抬手撑着坐起来,抬手,便发现手背上插着细细直直针头。她转过头往上看去,果然,床头上又挂起点滴……
江怀溪看着那条点滴胶管,看着里面液体滴滴,下下地下落,忽然间,怒从心起。她猛地坐起身子,不顾切地狠狠地拽掉针头,牵着胶管,把挂着药水甩出去。她从来没有像那刻那样恼火愤恨,无力不甘地想要毁灭切,几乎想要把这些年来所有委屈与不甘都发泄出去。
江忘端着药汤进来,看到便是江怀溪光着脚站在床下,被子滑落在地上,染上点点鲜红,顺着那些红色往上看去,才看见,江怀溪手背,在点点地往外渗着血……
她把药汤在门边随手放,就快步上前,从医药箱里取出酒精和棉签,抓过江怀溪手想要为她止血。江怀溪却是第次在她面前那样失控,伸手狠狠地推开她,嘶哑着声音低吼道:“走开,厌烦这样生活,不想过,不想过……”话到句末,已经是隐隐哭腔。
江忘与江怀溪相识近十年,第次看见向来冷静自持江怀溪这样脆弱模样,她心中不免也是心疼难过,却还是冷着脸,重新狠狠地抓过她手,冷声骂道:“发烧烧坏脑子吗?你发什疯?!”
江怀溪却在她转身瞬问她:“如果痛苦真能够随着时间趋于缓和消逝,那,江忘,你又都忘吗?”
江忘离开脚步顿,脸上浅淡笑意渐渐消逝,最终,也只是沉默地离开。
江怀溪被她狠狠斥,终于,渐渐冷静下来,心中却是越发悲凉。她恢复往常模样,无力地苦笑声,道歉道:“对不起,刚刚不好意思。”
江忘却是连看都没看她眼,起身重新取药水挂上,抓江怀溪另只完好手,拿着针头,点点,缓缓地戳破皮肉,把针推进去。
由于她动作过于缓慢,江怀溪疼厉害,却还是忍着声不吭。
江忘却在扎完针后,抬头冷声恶意地问道:“疼不疼?”
江怀溪轻哼声,没有回答她。江忘绝对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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