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衍看便是气狠要折磨他,这定然不是什好东西。
然而那东西好像早已化在胃里,无论朝辞怎干呕也吐不出来。
“前辈还是别白费气力。”陆衍俯视着他,敛着眸轻笑道。
什都吐不出来,朝辞只能暂且放弃。他睁着双略带血丝眼睛,抬头看向陆衍,哑声道:“你给吃什?”
“前辈不是说怕陆家断香火?”他笑道,“但陆衍除前辈外,是容不得旁人。所以怕是要请前辈辛苦番。”
陆衍脸上还带着笑,但眼底却是冷。
“前辈明知如今这般与使气没有半分好处,却还是半点不顾及,你总是这样。”
他说着,修长有力五指四死死抓住朝辞手腕。
“但这是前辈自己选择,后果也有前辈自己承担?”
他尾音上挑,像是在反问,但朝辞却能十分明显地听出他语气中不容置疑。
他比绝大部分人都懂朝辞是什样人,像他这般人,软硬不吃,你狠他比你更狠,绝不可能因为他手段强硬便向他示弱。
只是无论朝辞是不是装,他总也有些心疼。而且这算是糖衣炮弹,他当然是要把糖衣点不留地吃下去。
见陆衍都把话说开,朝辞心中最后丝侥幸也被彻底粉碎。
他顿时冷下脸,拿起桌上茶盏猛地砸向陆衍,声音又气又冷:“你给滚!”
明知他如今这般与陆衍彻底撕破脸皮,之后陆衍必然不会放过他,但是他这久虚与委蛇却什都没有换到,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维持着表面平和。
不再总是强迫朝辞做些事情,而朝辞也不再向从前那样对陆衍要声不吭,要冷言冷语。
朝辞也获得越来越大自由度,陆衍甚至解掉他铁链,允许他到这宫殿其他处走动。
但给他双脚间缠上另外条金色锁链,走起来便是阵叮当作响。
转眼又是半月。
除这座不出去寝宫,和脚下锁链,朝辞和陆衍看起来几乎就是堆感情颇好伴侣。
朝辞花好会儿才理解这人是什意思。
他突然手中出现瓶青色瓷瓶。
朝辞脸色稍变:“这是什?”
陆衍没有说话,直接打开瓷瓶开口,捏着朝辞下巴,将瓷瓶里什东西倒进去。
好像有个药丸般东西顺着喉咙滚进食道。
等陆衍放开朝辞,朝辞便拼命干呕,想把那东西吐出来。
朝辞本就是这样人,若非为出去,他也不可能强迫自己去对这小畜生好言相待。如今彻底没希望,他也没有再为之后日子能好过些而继续粉饰太平。
反倒因为数日忍辱负重付之炬而怒火中烧。
这数日来陆衍是不是把他当傻子看?
“让你滚,你听不见?”
他越想越气,又将桌子掀翻。那上面是陆衍今日特地命人做菜肴,如今被汤汤水水倾洒地。
朝辞觉得时机差不多,在某天陆衍来寝宫寻他时,他说想去寝宫外面。
陆衍却是想都没想便拒绝。
朝辞神色微变,但却依旧软言软语地好生相求。
陆衍却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失望:“还道前辈怎最近转性,原来也不过缓兵之计。”
他其实没多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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