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九重天上仆役无数，却无
人救援。
神明站在殿前，动不动地站
夜。
恍惚间，好像能看见有人在火光中挥剑自刎。
赤红
火光中，那瘦削单薄漆黑身影举起剑，点点刺向自己胸口。
像是幕剪影。
朝辞坐起身，看向陆衍，满是倦容。
“陆衍，让
走吧。”他说。
陆衍看着他，眼中满是血丝。
他张张嘴，喉间发出些模糊抽气声。
抖动着嘴唇，许久许久，才终于吐出个成型音节。
陆衍终于发觉不对劲，他猛地上前，捏着朝辞脸颊，强行让他嘴张开。
里面尽是血肉模糊，连舌头都被咬得满是口子，新新旧旧，层又层。
他瞪大眼睛，像是想到什
，浑身冰冷。
朝辞挣脱陆衍手，死死咬着牙，强行压住那些症状。
他无视体内翻涌疼痛，无视那些像是被搅作团内脏，对陆衍字顿地说：“你心头肉，不会吃。”
再给点点时间，好不好？
…………
那天来得并不远。
从某天起，陆衍心头血也不再管用。陆衍用匕首刺入自己胸膛，挖出半个心脏。
他是神明，没有心也不会死。
同只被逼到绝境野兽般对他嘶吼着时，陆衍灵魂都像是被撕裂成两半。
他疼得几乎难以喘息，却顾不上自己，只是再次将舌尖上那块才愈合没几个时辰肉咬碎，渡上心头血。
症状越发严重，从前滴心头血便能缓解症状，如今却要好几倍才行。
神明沟通天地，就算受伤也可以在念之间愈合。但精血和心头血不同，这些是他们神力汇集之所，是有数。就算能恢复，也极为缓慢。
短时间内失去如此之多心头血，陆衍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夜之后，正殿烧得干二净，连
“好。”
…………
那天，九重天上正殿燃起场大火。
赤白色神火，渡劫以下修士哪怕是稍微靠近点，都会被火浪所吞噬。
这场大火来得突然又猛烈，下子蔓延整个正殿。
他将手深入衣袖，拿出十几个褐色药丸。
然后，手紧紧捏，那些药丸顿时化为齑粉。
陆衍盯着他手，愣愣出神。
原来，他直都没有吃自己丹药。
这些天，他疼痛直都是强行忍耐下来，而自己直到现在才发觉。
但是神躯对神明来说也极为重要，生生挖出半个心脏，那种痛苦也是常人难以想象。
怕朝辞抵触，他把这些血肉炼成丹药，每当朝辞发作时便给朝辞服用。
他跟他分别那天，是个下午。
陆衍将丹药喂给朝辞，朝辞过许久才有所平复。陆衍来不及松口气，却见朝辞嘴角突然溢出鲜血，身体再次痉挛起来。
陆衍连忙倒出第二颗丹药，想要喂给朝辞，却被朝辞手挥开。
但是他点也顾不上，只是直看着朝辞。见朝辞慢慢缓和下来，他却也不觉得轻松。
朝辞此刻已经昏迷过去。陆衍盯着他那哪怕昏迷也紧皱着眉眼，双手缓缓握成拳。
这样延续他生命，这样强行把他留下……
他颤抖着在朝辞额头上落下个吻。
对不起，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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