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跪下,连声音也听不出有什恭敬之色。
但是楼越此时显然没有任何心情来计较这些。
他走到那块坟前,伸出手,颤抖着想触摸那块碑。
他手不知道砍下过多少人头颅,曾经在战场上他中箭,被人打断武器,他也能生生用手、用指间掌力把敌人脖子扭断。
但是这块碑却比那些鲜血、那些恶鬼都要可怕无数倍。
他背对着楼越,面前是处隆起土堆,前面立着块石碑。
而少年正半蹲着,在个火盆里烧着纸。哪怕四周都是披甲执锐士兵,也不见他有半点异样。
楼越五感极好,隔得远也能看清石碑上字。
友人朝辞之墓。
那刻,似乎有什极端刺耳尖叫声在楼越耳边炸开。
死……?
怎、怎会……
不可能!
他脑中片空白,也不相信传来消息,疯般朝俞城赶去。
俞城离京城不远,骑马只需要四天。
楼越做个梦。
他梦见自己将楼宸那些事情全都处理完后,开始全力搜寻朝辞下落。
他没花多久就找到。
在全国张贴皇榜、又投入无数人力物力寻找后,很快有朝辞消息。
他在俞城。
“你自然不知道。”少年咧起嘴,“他逃出宫时,就有两个月身孕。”
这位容貌清雅少年此时却若恶鬼般平静又残忍地继续说道:“四天前,他突然要临盆,却难产天夜,后来……大夫说他血崩,到处都是血,他求
里几欲身死,他也没这害怕过。
如果朝辞真……死在里面,他该如何?
这个问题只是直定格在他脑中,他却完全无法思索答案。
还好,朝辞不在里面。
他逃掉。
少年随意地行完礼后,便没有任何避讳直直地看着楼越。
“他是三天前死。”少年突然开口。
而他也能明显看见,那个高大男人身形随着他话僵住。
“他有身孕,但是难产。”
他话音落,就见楼越猛地回头,死死地看着他,声音沙哑得难听:“他、怀孕?”
脑中轰鸣,浑身冷得可怕。
楼越大步往那边走去,步伐却几次踉跄。
似乎是听到楼越脚步声。
少年转头,看向他。
他认得楼越,略低头,浅淡地说声:“草民恭迎陛下。”
但楼越生生只用两天就赶到,不吃不喝、连夜赶路。
他到俞城,原先安排在俞城人手早就等着他,他听着那些人话,去城郊。
那里站着很多人。
大部分都是楼越下属,他们围在那里,直直地站着,恭候楼越。
还有位,是个穿着白衣、副侠客打扮少年。
得知这个消息后,楼越近乎狂喜,立刻边派人继续搜寻,找到朝辞具体位置,边自己亲身去俞城。
七个月分离,他几乎每天都在思念、都在担忧。
但是还不等他赶到俞城,派出去人却已经传回消息。
没找到皇后,只找到处墓。
楼越浑身僵住。
逃掉……逃掉也好。
至少还活着。
如此便无须在宫中受这蹉跎,等他将楼宸还有他那些党羽全都清算完,便能好好接他皇后回来。
……
在朝辞离开个月后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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