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轻大夫,居然
池罔若无其事地把酒放下,指挥道:“用温酒化开药散,为小姑娘摩擦脊椎和手臂。”
阿淼连忙照做,池罔则从自己药箱取出套砭针,放入火盆里烧。
他手握着砭针另端,时刻感受砭针温度。
小姑娘仍然是昏迷不醒,阿淼用温酒混着药散摩擦她身体,她皮肤发黄,手脚、脸上起骇人黄斑,即使是用药酒,也只是在这层黄下,微微发出点血色。
药酒上身,小姑娘身上微微发些汗,阿淼用布巾擦,发现那汗水竟然是黄色。
她拿来池罔需要药材。
“您刚才说药材,已经全都捣好。”阿淼额头上有汗水,显然是十分忙碌,刻都没有躲懒,“用是高粱酒,已经在炉子上温着。”
池罔点点头:“你去帮里面小女孩换件衣服。”
阿淼立刻照做,女孩父亲也记着池罔吩咐,句话也不敢多说,生怕打扰他们。
池罔走出房间,阿淼身为医者,明白池罔意思,小姑娘虽年幼,但毕竟男女有别,池罔自觉回避。
“阿淼,记下接下来要用药。”
小女孩眉心发黑,即使是昏迷也能从表情看得出来,她此时十分难受,池罔摸摸她额头,略作沉吟,“雄黄三两,雌黄二两,矾石、鬼箭各两半,羚羊角二两,捣为散。”
阿淼点头,丝不苟记下池罔点到药材。
“烧温酒,备火针。”
阿淼拿着记下来药单,阵风似跑出去。
蹲在火盆前池罔将砭针取下来,阿淼见状,立刻到边侍候。
砭针在加热后很是烫手,池罔白皙手握着砭针,被烫红也声不吭。
他把昏迷小姑娘扶起来,交给阿淼固定位置,拉开盖着小姑娘长巾,露出她上半截脊背。
秉持着非礼勿视自律守礼,池罔只看眼,当即就移开视线,凭着记忆下针,精准无误地扎入脊柱上第节上大椎穴、第二节下陶道穴。
阿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池罔施针。
她将小姑娘衣服脱下来后,为她擦拭身体,将她小小身体翻过来,又用张白色布巾将她身体罩住,用白色细带缠好,就成件临时病人服。
她刚刚做完切,池罔就敲敲门,“准备好吗?”
阿淼立刻道:“好,这就为您去拿温酒和火盆。”
“不用,已经拿来。”池罔手推开门,另只手提着烧红火盆,同时这只小臂上还托着壶酒,稳稳当当纹丝不动地端进来。
阿淼看呆,这小大夫看起来年纪比自己还小点,细细瘦瘦个大男孩,手上却这有劲?
池罔转过身,对着孩子父亲说:“你最好到外面等着,如果不愿出去,就在边上看着,不要说话。”
女孩父亲看着池罔云淡风轻,就像是副成竹在胸模样。但父女连心,男子紧张地不住发抖,他想听从安排地向后退去,却还是上前抓住池罔衣袖,问道:“您……能不能治好女儿?”
池罔微微笑,轻轻拍拍他手背,这是个安抚动作。
男子看着池罔,缓缓放开自己手。
兰善堂已经没有人,阿淼在大堂内跑动脚步声,便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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