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件穿在身上,披着湿漉漉头发,去看望步染。
步染仍昏迷着,房里浴桶遮着两张大屏风。小丫头们来来回回出入,将熬好放温药倒入浴桶中。
步染手腕搁在浴桶边上,上面悬着根线,而线另端穿过屏风缝隙,握在池罔手中。
池罔手捻着线,手握着笔。
在桶中药水凉后,池罔便吩咐重新煮药,他根据步染身体状况,时刻修改着药浴配方:“再加官桂,甘松,三柰各三两,干姜半斤,麻黄、牙皂四两。”
“怀疑雁城这些大夫,没有个人能及得上他医术半……你放心,小染姐要是真出事,拿自己命偿给你们步家。”
这话力度够大,步家人终于不敢再说句反对话。
房流拍拍他肩膀,“这几年,对小染姐什样?想你们看在眼里,心中都有数。你该相信,而选择相信这位小大夫。”
收服步家下人后,房流在院子里走两圈,揣度着池罔喜好,交代道:“他是贵客,吩咐下去,绝不可怠慢。记得在这边院子里,有几件新裁做未穿过新衣,挑几件宽松、颜色素淡,拿去给这位小大夫换洗。”
下人将池罔领到处精致院落。
上房,带小大夫过去略作休整。”
池罔又瞥眼房流,对他机敏细致,心中很满意。
于是池罔便提醒道:“也找个大夫,给你包扎下外伤伤口,你伤口有些发炎,注意不要沾水。”
房流看着他,慢慢笑:“小大夫,想请你来帮处理,好不好?”
池罔转身就走,用冷酷背影给出直白回答。
也做简单梳洗房流,换身玄色干净旧衣,抱着手站在房间外,静静地不发语。
这两个时辰中,池罔寸步不离,每新换次药水,池罔都会根据步染情况,随时进行分量和药材调整。
天亮时,个小丫头从房间里走出来:“大、大夫,
推开窗,便是梅香入鼻,颇得池罔心意,想来等天亮,定然能看到山梅花。
很快就按照房流吩咐,下人为池罔送上热水。
自从离开畔山后,池罔就没睡过觉,这几日更是没机会打理自己,站在浴桶前,他脱下自己月白色长袍。
这件长袍在交战时,被天山教教徒用刀割开长条裂痕,沐浴后,便吩咐进来收拾下人扔掉。
他看看送来衣服,全是按照他喜好挑颜色款式,心下想便明白,愈发觉得房流这性子合心意。
房流站在原地,看着池罔远去身影,轻轻道句:“真狠心啊。”
待池罔走远,步染下属恭恭敬敬地询问:“流公子,这位大夫这样年轻,是否可靠?您看,需不需要们在城中另行寻找些有名望老中医,也为们少主把把脉,起商讨下医案,这样可安妥?”
房流思索片刻,摇摇头:“不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样做实在是侮辱他。”
这家将忠心耿耿,见少主重病,心中非常担忧,他见房流反对,辩解道:“可是……”
房流打断他,解释道:“三日前小染姐病得比现在还重,曾时刻担心,生怕她口气就喘不上来,可就是在们碰到这位小大夫后,她情况才开始好转。”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