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应
声“是”，庄衍便克制自己不再去看他，他走进书房，点蜡烛，在明亮
他细腻
手掌就像冰
样又凉又湿，掌心冷汗还没消下去。
庄衍放开他手，那瞬间，便心生怜惜。
他想，原来他竟是这样害怕。
他看着面前亭亭玉立少年，心中有些沉重。
身为罗鄂人，这少年却会说汉话，想必他以前也是出身于显赫人家，才有这等机缘，能学习到汉书和汉话。
小池低头回答：“十五。”
庄衍就笑起来，他走到床边，举着小池腰，把他从床上抱下来，“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少爷比你大快十岁，是不会这样欺负你。”
十五岁女子，已行及笄之礼，到可以出嫁年龄。
而在庄衍意识里，十五岁，到底还是太小，他下不去这个手。
被抱下来后，小池拘谨站在床边，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眼睛兜头抱下去。
那是件庄衍外袍，是纯正赭色，这厚实衣服把小池整个身体都严严实实地包起来。
跪在床上小池身体微微颤，抬头看他。
庄衍立刻便放开他，连着后退几步，背过身子说，“你先把衣服穿好。”
眼睛看不到，那声音便格外敏锐。
而他如今才十五岁，就被迫沦落到这样地步，也不知他心中作何滋味。
这样想着，庄衍心中愈发怜惜，他边转身离开卧室，面对他说，“今晚不用你在这里，你先回去休息，老梁为你安排住处吗？”
小池轻轻地“嗯”声。
听着他那尾韵扬起音，与标准汉话很不样，却莫名觉得好听，庄衍心中便有种想勾着他说话，再多听上会欲望。
可是此时深夜，又刚刚发生这种事，留下他说话就怎样都显得不合适，庄衍犹豫片刻，还是说：“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卯时，随
起去听先生讲书。”
他慌，那好不容易卷上来袖子，就又掉下去。
庄衍看着他穿着自己那明显不合身衣服，衣摆都拖在地上。那袖子也是太长，他就连把手伸出来，都要正经忙活会。
这样模样有几分笨拙可爱，庄衍看着便笑：“会去和老梁说，你侍候读书就好，把你带回来……是为你与娘亲渊源，本就不是为做这种事。”
庄衍把手中药递给小池，嘱咐道：“脸上伤口，要仔细敷层药，不要担心药糊在脸上不好看。还有后背那道伤也要敷，刚才看，伤口破皮，药早晚各次，不许偷懒。”
小池伸出手，庄衍在递给他药膏时候，碰下他手心。
身后静片刻，随即响起衣服抖动簌簌声，庄衍看不到他，却根据这声音，在心中暗自模拟他穿衣服顺序和动作，等到这声音停，又过会，才转身去看他。
小池果然穿好衣服，只是他两人身高差多，庄衍衣服对于他来说太大，很不合身。
庄衍转头时候，床上少年正在不出声音地努力着，试图把自己只手从过长袖子中悄悄伸出来，此时见庄衍突然转身，顿时僵硬地停住动作。
套上自己衣服后，他那张脸，在衣服中显得愈发小。
庄衍看他片刻，突然问：“你今年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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