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早饭这个间歇,梁主管汇报道:“少爷,昨夜连夜派人去追查院中小池身世,盘问过侯爷带回来罗鄂人,又去军中罗鄂俘虏处取证。”
“学汉书汉字,是原来罗鄂王室带起风潮。两年前,罗鄂国王决定让自己儿子、连同罗鄂贵族名门适龄子弟,同聘请位汉师学习汉字。”
庄衍边听老梁汇报,边处理着庄府信报,随口道:“才读两年,怪不得读书和写字,都还在很基础阶段。”
他直觉突然有什不对地方,放下手中信报,抬眼道:“……等等,你刚说罗鄂国王子,今年多大?”
“大概与小池差不多年纪。”短短晚间,能查老梁都已经派人去查,“少爷带回来小池,八成是原罗鄂国水军统领嫡子。这位水军统领妻族,确在二十年多前与夫人有过交集。夫人未与侯爷成婚时,曾去罗鄂过周游行医,治好过位妇人热症。”
这院子紧挨着庄衍院子,屋内陈设崭新而陌生,但比起路被掳掠而来风餐露宿,这已经是天壤之别。
小池在黑暗房中,怔怔地站片刻,才回神。
太阳东升西落,无论这片土地上发生怎样故事,它只会照常起落。
日子好过坏过,都是要活着过,不会因为任何人网开面地停下脚步。
小池深深吸口气,镇定心绪。
庄衍问责,让梁主管在第时间就意识到件事——其实少爷对自己安排很不满。
他连忙保证不敢再自作主张,庄衍才点点头,径自回屋。
小池裹着那身不合身衣服,站在庄衍院外角门处,听着庄衍落门那声响,在院中传开。
这个时候,他脸上那些惊恐无措、笨拙天真全都不见,他眼里没有点温度,那神色看起来,和刚才十五岁羞涩少年判若两人。
他从阴影里走出来,冷漠地回看庄衍院子。
“水军统领儿子,曾在皇宫中与罗鄂王子同学习汉书,根据线索来看,小池便曾做过这位王子伴读,因此有这份机缘,学汉书汉字。”
庄衍却神色凝重:“罗鄂是江中岛国,极擅水上船战。们不通水战,北地将士多以骑兵为主。本来十数年内,都无法奈何罗鄂……”
“却没想到年前那场地震,江中岛屿尽皆没入江中,罗鄂国土
时光不等人,而他现在不能浪费。
他点蜡烛,将怀里书拿出来,字字地仔细阅读,又拿套纸笔,歪歪扭扭地记下自己不甚熟悉字。
翌日清晨。
刚过卯时,天还未大亮时候,庄衍便已经起身。
不像其他世家公子,庄衍时常要住在军营,很多事情亲力亲为,久而久之,就不习惯其他人服侍穿衣,他自己简单收拾停当,便叫梁总管传饭。
院中灯火未歇,他知道里面人正在挑灯夜读。
那便是庄侯独子,庄衍。
庄侯美妾无数,却子嗣稀薄,只有这个血脉相连儿子,也正因如此,从未有人质疑过庄衍继承人地位。
正如庄侯灭罗鄂国后,无人胆敢再质疑他是江北唯权侯样,这些都是显而易见事实。
不远处夜巡家侍走过来,小池神色木然地注视着怀里书,闪身躲进自己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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