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你为什叫他造船?”砂石声音幽幽响起,“你想到江上,往西走,是吗?”
船厂老板吆喝着扬起长帆,这艘船果然与众不同,速度提升非常快,站在甲板上,都能感受到因为快速前行迎面刮来江面大风,几乎能将身体瘦弱些人从甲板上掀到江里去。
船体飞速前进,池罔在风中与砂石对话,“以为,意图已经很明显。”
砂石叹口气,“这多年,往西走人,哪见过个活着回来?唉,真太危险,可是劝不住你。”
池罔声音平稳,波澜不惊道,“之前和你说过,沐北熙找辈子‘无正谷’,如果猜测无误,唯路线,应该就是走水路往西去。”
什……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活着回来啊!”
船厂老板着急解释道:“还有冬季禁行令,也没人知道在冬天里,江水为什会向西急流!在春夏秋三季里,离这边遥远元港城,普通船只还能正常渡船。可是到冬天,沿江岸两侧会上冻,中间水流方向会变成向西,从来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渡江!”
这种改变,七百年间都无人能给出个合理解释。就连砂石也冒出来,说句,“池罔,之前没发现你这喜欢冒险啊,你居然还有探索新地图心思吗?还是别去,你听听他说,太容易出事。”
面对船厂老板苦心相劝,池罔却没有改变主意,“正如你所说,七百多年,没有人能对这个奇怪现象给出解释。慢慢年复年过去,这样在摆在眼前不合理诡异,就这样被习以为常,其实你想想,这何尝不是另种可怕?”
“们在不知不觉间,受到漫长时间刷洗,恍然间便接受这个认知——不能往西走。但事实上,真从来都没有人去过西边吗?”
砂石瞬间噤若寒蝉。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不自然,片刻后颤颤巍巍道:“这太冒
见船厂老板懵懵懂懂,池罔没有解释更多,只是拍拍他肩,“别人瞧不起你,觉得你是个卑微低贱造船匠,可是你自己是这样认为吗?你祖上三代,世代造船,和你相处不多,也能看出来你是真心喜欢研究造船,本就继承家里三代绝艺,自己又喜欢钻研琢磨,才在每个细节上见出真功夫,船上大小设计,都能看出来,无不是经过你深思熟虑。相信仲朝上下,论起造船技术,无人能出你左右,可是这条路上,你明明能走更远,你真愿意管中窥豹,止步于此吗?”
船厂老板被池罔几句话说得眼泪汪汪,池罔继续道:“没有人能从西边回来,是不是因为直都没有合适船呢?说不定,你就是那个会造出可以西行航船那个人,注定要留名青史,你都不愿意试试,又怎就相信自己船,定去不西边?”
那憨厚船厂老板哽咽道:“池大夫,你等着!定给你造出来!艘不行就再造艘,绝对不辜负您今天对说话。”
见火候差不多,池罔便缓缓点头,没再说话。
他回头去找船上和尚,却发现他已经避到舱内,似乎是不愿意偷听他们对话,也是展现出正人君子之风。因为以子安修为,他就算不刻意去听,也是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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