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小池,就像看着条藏着尾巴狼。
驯服野性兽,看着他们不断在手心里挣扎,直到至死方休,这才是最有意思。
他悠然提笔,在纸上草草勾勒几笔,可是才动几笔,就倏然起身,全身警惕。
——那是只沾血长戟,从屋外破窗射入。
长戟上串着个人,是庄侯近身护卫,他尸体挂在窗外,
庄衍显然是真知道足够多消息,这才让向温和忍让儿子,忍无可忍与生父反目。庄侯不再心存侥幸,如今只能让小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用个“拖”字诀来解决。也是多亏庄侯这处院子极为隐秘,鲜有人知,才能直瞒到如今。
情况胶着多日,所幸近日来,庄侯收买个庄衍封锁渡口将领,又通知时桓那边接应,约定明日凌晨时出船,将小池送过去。
事到如今,庄侯连日紧绷心神终于稍微放松下来,在送小池离开之前,他还有桩心愿没有完成,因此赶回来。
他还想绘张美人图,挂在自己收藏里,这才算得上圆满。
等这人走之后,庄侯这边没有实质证据,到时候便可以全部推到时桓身上,自己摊不上多大关系。
小池最终还是主动换上那套衣服。
那是他故国服饰,袖子很长,他慢慢地捋顺,却不知道眼前困局该怎办。
庄侯在调着颜色,却眼都没有看他,“去那边地上虎皮毛毯上,这是特地为你挑。”
被关起来日子里,小池与外界消息是全然隔绝,他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事。而庄侯惯常不动声色,想从他这里打探出消息并不容易,而刚刚被教过“规矩”他,贸然开口,只会得到严苛惩罚。
而实际上,庄侯这几日过得并不如他看上去那样轻松。
虽然与儿子离心,连兵权都分立而治,但只要找不到任何真正证据,这事就无法定论。假以时日,以庄衍仁善心性,庄侯还是有信心能与他修补关系。
想到这里,庄侯摇头叹息。
庄衍还是太年轻,不够沉着冷静。关键处用人不明,本来铁板块、连他老子都束手无策局面,终于在他钱权相诱下,被他豁出个破局口子来。
而这些事,他并不会对小池说。庄侯抬头看着眼前美人,眼神中带着欣赏。
幼狼不会不被驯化,爪子藏得再好,都带着杀人潜力。
庄衍反应速度,实在出乎他预料之外,他率领精锐骑兵队伍公然反目,并选择在第时间把持封锁渡口,严加检查所有向南运输物资和渡江之人身份。
他当即切断供应军粮和武器物资,然后愕然发现庄衍并不受此辖制。自己儿子原来早起反心,在不声不响间安顿好起,在交战对峙时,源源不绝军备从东边和南岸输送过来。
庄侯曾经以为自己与时桓接触天衣无缝,小池莫名消失后,就是庄衍对自己起怀疑,也不会第时间查到水运上面来,这样就有十拿九稳把握,可以将小池偷偷运到南边去。
庄衍这反应让人猝不及防,也让庄侯在惊讶之余后第时间确定,他身边有*细出卖自己消息。
这消息确实走漏,但捅出来人却是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沐北熙,这件事就无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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