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定赶走房间里所有侍候人,自己小心掀开喜帕。
卧房内烧着红艳艳粗蜡烛,散发着温热甜香,大红锦被床铺,家具被铺上红巾,那些精巧木具,还拴上红色布花,将整个主院都变成红色,被装饰得喜气洋洋。
周围终于安静无人,他取出手心里紧紧抓着纸条,因为太过用力,折纸边缘在他掌心压出凹痕。
他打开纸条,快速读遍上面字……然后深深吸口气。
屋外偶有仆役脚步声经过,小池非常警觉,他果断将那纸条递到烛火上烧成灰烬,丢到不起眼角落。
庄衍笑容加深,隔着红盖头亲亲他头发,“果真贤惠。”
看着他乖巧模样,庄衍心中愈发欢喜,满腔都要溢出来爱意,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含蓄表达。
他突然拉住小池手。
这下突然动作,着实把小池吓得心中剧跳。
难带刚刚沐北熙递给他纸条,已经被庄衍发现?
“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外面人影模模糊糊,那些喧闹声音似远似近。小池蒙着喜帕看不清,便由庄衍牵着他转到另个方向,齐向善娘子牌位拜下去。
那刻,小池想起自己父王母后,只是不知他们在天上看到自己如今模样,能有几分欢喜,又会流多少眼泪。
或许,自己作为个亡国王子,这足以写进话本故事中经历,已是最好结局。
后来那天,他什都没做,他重新带回喜帕,坐在新房床上,按照庄衍要求那样,静静等待他回来。
个多时辰后,屋外终于传来动静。
刚才礼敬宾客时,庄衍喝许多酒,醉意在席间还压得住,这辞别宾客回到房里,心情放松,就彻底压不住
小池手中拳头握得紧紧,试图用最后努力,护住手心里秘密。
庄衍顺着他袖子探进来,想去捏他手,却没想到握住他拳头,顿时有些奇怪,笑着问:“怎……太紧张吗?”
“只是有点……有点透不过气。”他声音温柔,却带着点不胜虚弱。庄衍想,这趟折腾下来,他被喜帕遮得这久,多少有些不适,心中顿时泛起怜惜,嘱托侍女将他先行送回新房。
刚才短短刻,小池从来没觉得自己心跳可以跳这厉害,他被带到新房后,那些酒席上喧嚣声音,终于慢慢离他远去。
现在他迫切需要个独处时机,看看沐北熙给他带什东西。
只是这是他生唯次成亲礼,后来回想时,其实那个时候他记得最清楚,不是庄衍拉着他手,而是在无人知晓那张折叠成方块纸条,被他佯装无事地藏在手心里。
这是个他在庄衍面前藏起来秘密,他握得太紧,不知道冷汗是不是已经把纸条打湿,会不会模糊字迹。
司仪声音洪亮道:“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穿着大红喜服庄衍将他扶起来,低声说:“小池,你先回去等会,等下就去找你。”
今日出席成亲礼都是江北西边名门望族,庄衍自然不能把他们扔下不管不顾。该打过招呼人,还是要去敬杯酒,小池明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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