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与情爱难两全,他选样,就只能放弃另样。
庄衍眼神里没有任何温暖,也没有任何光,执着追问着:“为什……小池?”
“才不叫小池,叫尉迟望!”他声音随着身体发着抖,“对——你还记得吗?尉迟是王族音译汉姓,本就是罗鄂王室,这多年,你连是谁都不知道,却来问……‘为什’?”
“父王、母后被你爹逼得自焚,妹妹客死异乡,伴读心甘情愿替被烧死,就是为让逃出来……族人……他们……”眼泪从他红得骇人眼眶里流下来。
“不需要你赐姓赐名,也不是你玩物,哪怕是你给少夫人名头做遮羞布……本是罗鄂国王子,本该与你就是样天之骄子啊——!”
他听见来人声音嘶哑充血,那难听声音,几乎让他辨不出来这就是他曾经朝夕相处过人:“……为什?”
小池没有立刻回答。
他听见庄衍后面部下,那些他与庄衍成亲后还起招待过、曾经在酒席间谈笑风生朋友,此时充满厌憎大声警示道:“小侯爷,离那个妖人远些!小心被他暗害!”
庄衍没有走过,他站在亲生父亲尸体边,等待这同床共枕五年之人个解释。
“他爱你如发妻……你想想,现在他该有多恨你?”
经无法保持平静,他神色扭曲,“为父母、为妹妹、为所有族人、为所有因你而不平之人报仇!”
“看到你刚才表情,就知道……庄衍,已经成为你最重要人,对吧?”重伤庄侯声音微弱,说出话却能刺人心肺,“他在你无所有时来到你身边,护你、爱你如发妻。如今你大仇得报,你可以说你对得起所有人……却独独对不起他。你想想,你利用他、杀,现在他,该有多恨你?”
小池牙关咬得格格作响,“闭嘴……闭嘴!!”
庄侯眼神已经有些涣散,说出话,却那样清晰钻入他耳朵,“笑是,你为复仇,将你最爱人生生毁。”
“你亲手将庄衍逼成下个……是你!将他变成你最恨之人模样!知子莫若父,你且看着他以后……哈哈、哈,这世间造化就是如此弄人,怎能不笑……”
他情绪太过激动,眼睛红几乎要滴血,以至于此时反
“是你亲手毁他,是你亲手将庄衍逼成下个,将他变成你最恨之人模样!”
庄侯临死前话,像诅咒样挥之不去在脑海里疯狂回响。他情绪愈发不稳,手中双剑愈发握紧,却抬起脸,露出血红眼。
然后他看到庄衍,那穿身银铠庄衍,静静站在他面前。
他想,他们离得这近,可是他用尽余生时光,却再也不能走到庄衍身边。
庄衍那个时候眼神,小池就明白,这就该是他这辈子不得不接受惩罚。
他没能继续笑下去,小池剑尖刺穿他喉咙,所以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血流下来,弄脏他手,他眼睛红红,拼命地保持着清醒,他呆站很久,才将剑拔出来。
匹马停在他身边。
他看到熟悉战靴,熟悉长戟。
却不敢抬头,去看看来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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