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上山路上,他有两次踩偏差点掉下去,虽然抓住旁边树枝稳住身体,但手掌却被粗糙树枝磨出血痕。
可是在这样狼狈情况下,他依然拒绝子安保护,固执独自登山。事实上,他不仅拒绝子安帮助,他甚至是连多看子安眼、多和他说句话也不愿意。
他已经全然沉浸在自己世界,不愿再去听外面声音。
池罔默默登上畔山山巅,残破佛寺出现在面前,他沿着多年前那条路线,摸索着走到后山那片墓地。
庄衍无字碑在第二排最左边,
他说这些话时候眼睛盯着地面,似乎是眼都不愿看面前这个人,失去武功后身体十分虚弱,他脚步虚浮向身后畔山前行。
子安几乎是在瞬间明白他想做什,牙齿咯咯作响,却无法去阻止他,只得立刻跟在他后面。
在漫长七百多年里,池罔来过畔山无数次,却只是站在山脚下眺望。他共只真正走上去过两次,第次是鸡爪子要杀他,他便在死前去祭拜庄衍墓,却意外激活砂石陪伴他度过三四年偷来时光。
这次他失去砂石,身旁跟随这个,是他此时最不愿意见到人。
可池罔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去按照自己喜好来做违背和尚意愿决定,他身体失去全部武功,如个寻常普通人样,从山脚向上艰难行走。
子安从来就知道,只要给小池点线索,他就能摸到距离真相最近地方,因此他从来不敢小瞧他。
面对池罔对房薰、步染和自己任务准确判断,子安无从反驳,便只得默认。
池罔记得自己身体之前状况,他被风云铮迎面砍斧,除非是神迹,否则不可能会在这样短数息间恢复成全然无恙。
“砂石呢?他去哪里?”
池罔问起砂石下落,却许久听不见砂石应答,就连以往砂石被迫离开时,会给他留下简短解释都消失。
畔山几百年罕无人迹,那山路草蔓丛生,早年里铺成石板路已经多有破碎,石板时不时从山上滑落,这样上山道路对个不会武功人来说,不仅难走,还异常危险。
可是池罔声不吭,控制着这虚弱到让他难以习惯身体,点点向上走去。
子安不知如何阻拦,只得默不作声在后面随行保护,以防止他意外摔落。
天色阴阴十分昏暗,那乌云盘恒于天边,却迟迟不落下雨来,空气又湿又闷,就连呼吸间都充满压抑感觉。
池罔爬到山顶时,额头已经挂层细密晶莹薄汗,他气息不匀微微喘着气,脸上现出不健康红晕。
子安也不说话,他便在沉默中猜出个大概。
“……傻孩子,早就告诉你保护自己。”
虽然不知道砂石是如何做到,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救他,能确定人只有砂石。池罔站起身体,声音颤得厉害,“救做什?就算你把救起来,他还是要杀。”
子安皱眉道:“小池,……”
池罔打断他话,“七百多年来,这是第次武功全废到与常人无异……你又精通医毒,没有办法害你,如今,已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若你任务要求是必须亲手杀,请你……再给点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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