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垂眸,思绪忽而翻飞到很久以前。不知为何,他想起那个不是很想记起场景。
圆月之下,潮汐之前。
重伤父亲站在高处,而他仰望着他背影。鲜血顺着父亲胳膊淌下,这是他见过父亲最虚弱状态。
那天,他没有阻止父亲去救半妖母子,也预料父亲死期。
本以为看惯两百年生死,也会对父亲亡故无感,但他没想到类似“仇恨”情绪可以转移。
只是,他杀生丸正好也缺个试刀主。既然幼崽主动撞上来,那……呵,就算是天生牙,打哭幼崽也绰绰有余。
“可以。”杀生丸道,“到时候,敢哭就杀你。”
缘:“谢谢兄长。”他躺上羽毛大氅,又将绒尾盖在身上,“兄长最好。”闷头睡觉。
杀生丸:……
这只幼崽已经被那个白发蓝眼术士带坏。
今夜如往日,缘放好狱门疆,取出羽毛大氅躺在篝火旁,只是在歇息前不是送上晚安,而是说:“兄长,如果可以话,明天能陪练会儿刀吗?”
杀生丸睁开眼:“练刀?”
“嗯,不想给兄长添麻烦。”缘有话直说,“到出羽,能自保,兄长只要放开手脚就行。”
杀生丸轻哼声,显然对半妖识相很满意:“连爪牙也没练透,就妄想练刀吗?犬夜叉,妖怪刀术可不是人类剑技,旦用刀释放妖力,你会尸骨无存。”
“明白,所以——”缘温和道,“可以话,希望兄长能用天生牙陪练刀。这样,也不用担心伤到。”
过冥加话,不难想象父亲对兄长看重。将世间唯把救人刀留给兄长,这期望之重,无法估量。
父亲在期待什呢?
联系兄长说“天生牙是无用之刀”,难道是想让兄长学会使用天生牙吗?
缘收拾好碗筷,拍拍狱门疆。后者不甘不愿地张开“眼”,将碗筷全搜罗进去。
他弯腰抱起狱门疆,快步朝兄长所在方向去。
父亲死去,半妖存活。就为这个东西,父亲死?
无疑,杀生丸对犬夜叉存在并
他不知他们是如何相处,但听着这幼崽有关“欧尼酱”、“兄长最好”之类撒娇话,除那名术士,他想不出还有谁能教会半妖这些。
可恶术士……
绵长呼吸传来,半妖早已睡去。杀生丸看向身侧小小团,这半妖之年幼,似乎只要他张开手笼住他脑袋,就能轻易杀死他。
换在几个月前,要是半妖惹恼他,他真会这做。
可现在……
杀生丸:……
原来是在打天生牙主意。
但,他从半妖眼里看不到对父亲遗物“想要”之心,唯有纯粹期待与希冀,似乎在等他应下。
许是白日所说“天生牙杀不活物”勾起半妖好奇心,这只幼崽其实是想亲眼看看天生牙能不能斩杀活物吧?
不算高明话术。
……
杀生丸正在晒月亮。
他阖目躺在树下小憩,沐着篝火温暖,鼻尖萦绕着柴火干燥气息。
哒哒哒脚步声传来,是幼崽轻快节奏。他不用睁眼都知道半妖接下来动作——把狱门疆扔进背篓,取出羽毛大氅和鬼道大全,窝在篝火边躺下。
临睡前,半妖还会来句“好梦,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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