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个结束走向另个圆满。”
千春摸摸缘
杀生丸拔出刀。
就在这刻,他感觉自己看见若隐若现冥界小鬼。
如果只是试刀话,无所谓。
刀尖缓缓提起,然,将死老人却看向他。
很奇怪……
没有血味,只有药味;没有恐惧,只有慈悲。千春安静地躺在榻榻米上,虚弱无力,却盛满他从未见过满足和光辉。
“不要哭……”苍老手落在他脸上,轻轻擦去眼泪。
“少爷,你是男子汉。”
缘不语,他垂下头颅。
明障子半开,有道高大身影逆光而来。斜阳拉长猩红,将抹影子投在室内。
病来如山倒,莫复如是。
“是少爷吗?”她笑道,声音是贯慈祥。
缘不语,只静静地握住她手。温暖传递,暖千春渐凉身体。似是回光返照般,千春面上泛起红润。
“少爷,你要和姬君好好。”
十六夜无声落泪,缘开口,声音有些哑:“千春婆婆……”
和杀生丸身上留下痕迹。前者没有长高,后者不曾变老,他们仍是孩子与少年模样,游走在镰仓时代大岛之上。
只是,时间不薄待他们,却不会给予人类恩惠。
在缘十二岁这年,照料着他千春婆婆病倒。
彼时,缘还追随着杀生丸游历,当冥加骑着麻雀为他带来消息时,他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
安稳十二年,常以妖怪年岁看待时间,都快让他忘人类会生老病死。
如此脆弱、将死人,竟然有勇气冲他摇头?拒绝他拿她试刀?
“已经足够。”千春笑道,“请不要让变得贪心,如果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就再也不愿闭上。”
人类对生渴望,会催生心中魍魉。
她不愿变得丑陋,只期待体面死亡。
“人类几十年,很短很短。”千春道,“可回忆啊,很长很长……终于可以去见他们,所以,不要为哭泣。”
杀生丸静默地站在外头,腰间天生牙在颤抖。他眼神无悲无喜,有着对死亡看淡,也有着对凡人思量和困惑。
他不该在这里,却还是站在这里。
为什?
天生牙躁动吗?
还是……蠢半妖眼泪味道着实难闻?
不知为何,他有些想哭。
明明是活过世人,早见惯生死。他见过歌满身血污死在屋里惨相,见过被鬼屠灭家中传来幼子哭嚎,也见过主公逝去时满眼遗憾和担忧……
他见过,都见过。
而他唯次落泪,是在抱起炭吉女儿时候。为生命美好而哭,为找到存在意义而哭,也为……更多未能挽救性命而哭。
可这次,他面对不是突兀死亡,而是被时间带走生命。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早已骑着阿吽飞向犬山,而兄长单手摁着颤动不息天生牙,随同他起前往。
及至黄昏,夕阳如人类生命,渐渐西沉。
光快消失,缘回来。
西北屋老居,千春贯住所,弥漫着股深沉药味。廊上侍女在哭泣,和室内母亲握着千春手,哀而不语。
缘跪坐在千春身边,才发现只三个月不见,她灰白头发已是全白,连眼睛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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