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迁西把坐垫放桌边,坐下来,试卷放桌上:“这要怎做啊?”
“又不急着交,你可以慢慢做。”宗城接着翻书:“先补基本点吧。”
“啊?”林迁西看着他。
宗城看他眼,就知道他没明白:“你期末考试英语考多少,还记得吗?”
“……”林迁西回忆下:“五十?”
紧接着门就被敲响。
宗城看眼门,又是那种不轻不重几声响,像敲得吊儿郎当似,走过去,把拉开。
林迁西晃,从门边上露出来半边上身,脸冲着他,痞笑声:“爸爸?”
“……”宗城看看他耳朵上夹笔,又看见他手里拿着试卷,有数,嘴角提下,把门拉到底:“进来吧。”
林迁西立马走进来。
路峰说:“刚听杨锐说,你这是往哪儿去?”
林迁西故意不说,从他车旁边过:“不告诉你。”
“不说也知道,到这儿还能去哪儿?”路峰从车里扒拉下,拎出个塑料袋:“这给你。”
林迁西回头,那袋子直接就扔他怀里来,他两手捧着看两眼,里面是包散装糖:“干嘛?”
“车上没别,就这,送给你们庆祝下吧。”路峰说完就把车给开走。
抬不起头来。
林迁西把书包拉开,抽出那份英语试卷,又拿支笔,往床上坐,打算好好做试卷。
没两分钟,他就又站起来。
不行,不会,像看天书。
他摸到手机,点开微信里那个灯塔头像对话框,看看时间,把笔往耳朵上夹,试卷折起来揣裤兜里,又开门出去。
宗城从自己英语书里拿出两张夹着小纸条,抽张按桌上:“四十六。”
林迁西看,是他成绩条,没想到他还
宗城关上门,指挥他:“先把狗喂。”
林迁西来求他教自己,没二话,腾出只手,先去狗盆那儿给汤姆倒狗粮,嘴里跟它说话:“来,汤姆,好好吃,又来好好学习。”
等他忙完汤姆伙食,转头去看,宗城已经在窗户那儿站着,手里拿着英语书在翻:“英语试卷做不下去?”
“嗯啊。”林迁西走过去:“垫子呢?”
宗城停下,弯腰从桌底下拿出那个给他买坐垫塞给他。
林迁西捧着那袋糖好笑,拿自己送货当好人呢这是,在胳膊里夹,继续往前走。
很快到老楼里,他手从裤兜里掏出那张折着试卷,边深吸口气,为接下来见面做心理准备。
宗城刚刚回来,放下书包时候,手从里面顺势摸出烟,支烟抽出来,又推回去,连烟盒起丢回书包里。
烟抽太多不好,有时候越抽越烦,他今天烦没有理由。
汤姆跑过来,在他脚底下转圈。宗城刚要过去给他倒狗粮,汤姆下窜到门边上,嘴里开始“呜呜”叫。
下楼出门,路熟门熟路地往目地走。
天刚有点儿擦黑,到杨锐杂货店附近,马路上路灯坏俩,闪闪地硬是亮不起来。
林迁西从路灯下面过去,听见声车喇叭响,扭头,看见路峰从路边旧货车里探出带疤脸,车发动着,看样子刚想走,正好遇上。
“听说你小子打台球拿冠军?”路峰问。
林迁西“嘿”地笑声:“你消息收到也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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