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更不乐意:“挑什挑嘛,给你弄两瓶拉斐,你也得卖得呀?”
“卖不算你啊。”制服女推拒不得,只好打预防针。
“瓶块,饮用水七毛五……中州再找不出这便宜,只要你不想挣,无所谓。”大牛故作轻松。
“便宜倒便宜,不过你这牌子……咂,也太不知名吧?”制服女有点动心,免不又有点担心。
“说婶啊,这热天,车厢里风扇你停五分钟,瓶里灌马尿都能卖出去,热成这样,谁顾得看牌子……”大牛据实而言,神色凛然教导着,那制服女窃笑着,笑着踢出馊主意大牛脚,俩人正说着,搬饮料帅朗站定,那制服女瞅着面熟,下子没想起人来,帅朗笑吟吟问着:“胖婶,你真不认识?”
汽笛长鸣声、机械轰窿声、人流嘈杂声,鱼龙混杂火车站,永远是成不变如此喧闹。
“让让……让开……说你呢,没看见行李车呀……”
月台上,前额凸出、眼如灯、眉吊梢,穿着铁路制服男子在月台中心叫嚣着赶着乘客,众人纷纷回避,那人身边过着辆电动小型行李车,只不过车上不是行李,而是成件饮料包装箱摞着,架车不认识,不过车座边上把着护拦站着正是帅朗。
“哎,你们领导挺拽啊!?”帅朗故意问着开行李车小伙。
“那是,们牛大可牛啦,站长管不着事,他当半家。”小伙笑道。
“你……是?”制服女诧异地看上,面熟,很熟,就是下子没想起来,回头看大牛,大牛也神神秘秘笑着。帅朗提醒着:“你家傻丫经常告状,连都记不得啦?”
“哦……老帅家那坏小子……帅朗,对对,哈哈……眨眼这大啦……对对,你们这几个小子从小就搭伴,看这记性……耶,这怎比小时候还黑?”制服女想起来,爽朗地笑着,摸帅朗后脑勺把,还把这俩当没成年坏小子,大两小,都是大院里认识人,这话自然都好说紧,闲扯几句,检票开始时候,帅朗几人挤到行李车上回返。大牛摸着皱巴巴小本,郑重记第七条销售记录:
何赛花,五十二件。
帅朗看见,提醒着:“算对账啊,你从小就数不对数。”
“拉倒吧,钱上那数字数
说是大牛,大牛大名牛必强,爹是调度上,高中毕业实在学业塌糊涂,以子弟身份招工进铁路货运上当工人,甭小看工人老大哥,特别是铁老大里工人,更特别是铁路枢纽站里天吞吐量数万吨货栈,看样大牛在地方混得确实也算是牛大。连帅朗也感觉有点落伍。
行李车驶到列车尾段,检票尚未开始,大牛跳着脚看看车厢里人,拍拍窗户喊着,车门咚声开,位同样铁路制服女人下车厢,指着行李车:“就这个?”
“啊,对呀,快快……上货。”大牛喊着,驾车司机二话不说,踢踢踏踏搬着饮料往车上送,帅朗帮着心,那女人瞅不对劲,拽着大牛喊着:“嗨、嗨,这什饮料,怎就没听说过?”
“那饮料是让喝呢,能听呀?”大牛撇着嘴茬着话题。
“不是……不是说给可口可乐、芬达之类呀?”制服女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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