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掩上门,回头再看眼,郑冠群三人前行着,帅朗言不发地跟在背后,快到门厅时候才追上郑冠群脚步出声道句:“谢谢您,郑叔叔。”
“不用谢,谢谢小方、谢谢童政委,是他们给你争取。”郑冠群声音不动声色。言已毕,帅朗对着童辉说句谢谢,回头再谢谢方卉婷时,却迎上那双明眸秋水眼睛,微微怔下,谢字还没有出口,方卉婷却是迈步前行,把帅朗个人扔在后面,让帅朗顿觉失落厉害,那份失落,可不知道来自于何方。
下台阶,上车,方卉婷像避嫌样,坐到驾驶位置,郑冠群坐在副驾上,童辉把帅朗迎上车,也坐到车里,刚要发动,郑冠群示意下,没有起步,就见得
是感动?还是同情?
在说什?说得如此亲密、如此温馨、如此和谐。
病房里,帅朗拉着大牛手,断断续续说着:“……说什来着,就知道死不,好人才不长寿,你连皮带骨头组不出个好字来,和好人点关系都没有……就你这号祸害,别说枪,炮都轰不死……”
说着,帅朗笑,不料大牛手轻轻动着,有点虚弱,没有说话,手指蜷着,只露根中指,长长根中指,对帅朗此番安慰给最好个回敬。
帅朗笑笑,把手握得紧紧,劝慰着:“……可不是盼着你死啊,你进抢救室,把都差点吓死……现在好,赶快好起来啊,等你好哥豁出去不过啊,什金富豪、什天上人间、什帝都,反正就中州,叫上来夜总会,哥把花魁都给你包啊,什五凤朝阳、七钻毒龙、九星连珠……挨个来,想干嘛干嘛,行不?你不都说吗,生命在于运动,主要是床上运动……怎,想说什?”
帅朗看着大牛嘴唇翕动着,眼睛笑眯眯地,这*笑出来,能想那事,估计就没事,而且俩个人心意几乎相通,刚动嘴唇,帅朗点点头:“……知道,你别说话……你让陪你去是吧?当然要去,咱们是兄弟,不陪你谁陪你去……不过不能让你妈知道啊,你妈上午差点揍顿。哎,要她揍顿,倒好受点……对不起啊,大牛,这事都是因为惹……”
说着说到正题上,帅朗终于把那句很难出口“对不起”说出来,轻声说着:“……真不该把你拉进来,不该让你帮出头打架,不该把那几个混球骗到货场,本来想让你们揍他顿,可没想到他们还带着枪……真恨不得,躺在这儿是……”
帅朗拉着大牛那只粗糙大手,直以来,自己直忽视,恰是最珍贵,对大牛深深歉疚,让帅朗勉强笑尴尬凝结在脸上,大牛嘴唇翕合着,拉着帅朗,帅朗赶紧地凑上来,就听得大牛小声地说句:
“你……你笑真你妈难看。”
帅朗怔下,于是尴尬笑容绽开,果真笑比哭还难看,哭比笑还难受,不过这时候,帅朗倒发现大牛笑着很好看,很恬静,那种带着疲惫、带着豁达恬静,轻轻地给大牛盖好被子,护士进来,示意着让大牛好好消息,帅朗依依不舍移着步子,背过身刹那,悄悄地抹抹发红发酸眼睛,悄悄地消灭那儿浸出来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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