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民房破土上跌跌撞撞地行车,妻子楚哲红不时地看着丈夫,女儿帅英在玩着妈妈手机,帅世才从镜里不经意看到后面,笑着问:“怎,这样看着?”
“世才,你这次是不是有点过火。”妻子提醒道,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什,可隐隐地已经猜到很多,包括刚才看到车后那个大汉。
“等离开中州再全部告诉你……当辈子警察,倒觉得就这件事干得最痛快。比当年佩上等功勋章还让高兴,这帮油耗子,好日子到头。”帅世才笑着道,果真是志得意满。
妻子不放心地问:“刚才那位是什人?”
“别猜,劳改释放犯,你应该听说过,当年中州菜刀队刀把子成孝忠,绰号老刀……知道你定会埋怨和这些人来往,可没办法,有时候凌驾于规则之上人,除黑色,bao力让他们忌惮,警察根本对他们没有威慑力。”帅世才道。
,得谢谢你啊。”
“别别,帅老哥……没您隔三差五来看看爹,怕都见不着他。”大汉惶恐地道着,这份人情欠得辈子恐怕还不上。
“是亲手抓得你,你蹲十二年大狱,不恨吗?”帅世才回头问,眼神中已经没有当年铁警睥睨之色,代而言之是种父亲般慈爱。
“恨什,罪有应得……虽然蹲十二年,可捡条命。没事,帅老哥,别说几个油耗子,就是老虎也拔他几颗牙下来……有什事交待你说吧。”大汉脸凄然,浑然已无当年菜刀在手,横刀中州豪气,不过那份铁血还在,话说得丝毫不令人置疑。
帅世才回眼瞥着,心里五味杂陈,没错,这就是当年菜刀队刀把子,十几年牢狱生活磨砺得更沉稳更阴森,像这种人,永远也不会走上正道,像普通人那样自食其力正道,斟酌片刻,手掏着口袋,拿出摞钱来,默默地放在门边破桌上,轻声说着:“事你已经干完,咱们按规矩来,不能白让你办事,老刀,你出狱年多老老实实在铁路上干活,快憋不住吧?”
“还是因为帅朗事?”楚哲红思维跳跃,知道能让帅世才放弃原则,只有那个原因。
“没错……可这次也不是他错,这个当父亲很失败,没有教育好儿子;当警察也很失败,快退反而晚节不保。天天和那些人渣打交道,有时候连自己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那大汉眼睛上刀疤颤着,知道瞒不过面前这位老警察,老警惯匪,其实是同种人,对人揣摩已经到叶知秋地步,那大汉半晌才道句:“你不用劝,也不会再给您找麻烦。”
“不会麻烦,已经退……知道你走不到正道上,既然知道,还费那口舌干什。是提醒你,老爷子含辛茹苦养你不容易,你蹲十二年大狱,他守十二年,拾煤核捡破烂还不忘托给你往监狱寄钱,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等他闭眼再走……日子不多。”帅世才说着,回头时,看到大汉狰狞脸上淌着两行湿迹,没有再多言,抬步出门。
那大汉上前拿着厚厚摞钱,走到院子里,奔出门外,看着帅世才身影,鼻子抽抽,抹把泪,恭恭敬敬磕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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