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赵夜阑抬起头来,注视着他。
也不知怎,燕明庭看着不远处仿佛置身画中人,心随意动,下意识将花瓣隔空扔过去,直接插/入赵夜阑头发里,恰好落在玉冠位子上,相映成趣。
“……”赵夜阑抬手想取下来,笔却在袖子上溅两滴墨,他又赶忙去擦袖子。
“你在画什呢?”燕明庭笑着走到亭中,往桌面上宣纸上看去,只见对方已经画出山间大半风景。
忽然间,他眉头挑,笑意盈盈地指着画上片桃林说:“你把画进去,怎也不提前跟说声。”
“这不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怎赏花嘛。”燕明庭笑着支起下颌,眉眼弯弯地凝视着他侧脸。
看得久,视野中心渐渐只容纳得下人,亭外姹紫嫣红春花就变成点缀,红、黄、蓝、紫,都不如这眼前人白肤红唇乌发好看。
察觉到对方逐渐认真视线,赵夜阑端茶手微微顿,没有回望过去,不想深究,而是垂下眸子,低头饮茶。
说不清是懒得搭理,还是逃避。
坐会,赵夜阑终于舍得站起来,他张望圈,将四周大好景色纳入眼中。
“哦哦,不好意思。”燕明庭赶紧给他揉揉,小心搀着他往上爬,正好趁着这机会锻炼锻炼。可没爬会,就看见座凉亭,高檀已经命人把东西都放下。
“就到这?”燕明庭问。
“不然你还想上天吗?”赵夜阑斜他眼,慢悠悠地走到亭中,在铺好垫子石凳上坐下。
片刻后,桌上就摆满糕点蜜饯,还烹起茶。
燕明庭:“……”真是极致享受啊。
整幅画只有个人影,寥寥几笔便勾勒出画中人舞剑时潇洒与轻灵。
赵夜阑提笔重新蘸取颜料,侧头与之对视:“谁让你闯进画里来?”
不远处有片桃林,燕明庭注意到高檀在和掉落花瓣玩,觉得有趣,提剑跃过去,和高檀在林间过起招。
高檀莫名其妙地回几招,觉得自己打不赢,又怕伤到主子,索性使着轻功溜。
燕明庭刚热好身,看着四周片鲜花丛木,终于有丝理解赏花之人乐趣,世界仿佛就剩下他自己,与自然合二为,会自然而然地想要纾解心绪。
他提起剑,在林间舞动起来,将每片掉落花瓣当做敌人,林间响起阵簌簌声,他身形灵动矫健,如风幻影,与春意盎然景色构成道绝佳画面。
利剑横,恰好接住朵花,他停下来,信手拿过花瓣,走出林间,发现赵夜阑正在亭中作画,动作行云流畅。
“行,你们都自己去玩吧。”赵夜阑不喜有人打扰,打发完下人,身边就剩下高檀和燕明庭。
他看出高檀眼里雀跃,这小子这多年直寸步不离地保护他安危,眼下有燕明庭在身边,便让他也放心去玩。
高檀高兴得跟只猴儿似,在几棵树上来回窜。
燕明庭在他旁边坐下,拿起块糕点塞进嘴里,百无聊赖道:“以为你们文人赏花,会做点特别事呢,真就只是看花啊?这花有什好看?”
“莽夫。”赵夜阑白他眼,“再好景,入你眼也是糟蹋,你又何必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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