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头次见他脸红,虽然是因为喝醉酒,可也自成道风景。他抬起手,指腹沿着鼻梁缓缓下移,落到唇上,他笑笑,而后张开五指,横竖丈量下他长宽距,暗自纳罕,这张脸居然比他手还小些。
这时,赵夜阑忽然轻声哼下。
他下意识收回手,凑近些去听,对方却又不吭声。他垂下眼睛,凝视着对方眼下痣片刻,伸手去按下,又怕被发现似,飞快地收回手,暗自笑下。
燕明庭重新躺下来,目光恰好落在对方白皙
燕明庭给他倒杯水,看着他绯红脸,像是盛开桃花,刚想夸句美哉美哉,可是见他紧皱眉眼,又不免担心道:“是不是喝醉?还是吹凉风?用不用叫个大夫来?”
“不用,只是有些醉。”赵夜阑忙拉住他手腕,“不要叫大夫。”
“好。”燕明庭又给他重新倒杯水,这才躺上去,见他立即警惕地向后退到墙边去,忙低声解释道,“孙知府没有在这房里放备用被褥,不是故意爬上来。”
赵夜阑看他眼,看人都有些眼花,伸手摸摸,摸到他脸,通红着脸警告他:“喝醉后……会有点奇怪,你现在最好是出去,去找个客栈吧。”
“这晚,客栈早打烊,你现在这样,放你个人在这,怎放心?”燕明庭道,“而且,你会怎个奇怪法?”
,发现赵夜阑脸上爬上红晕,笑道:“原来你喝酒会上脸啊,有没有感觉热?”
“自然是热。”赵夜阑加快扇子速度。
“要不再来两口?说不定可以驱寒?等你冬天也不怕着凉。”燕明庭说。
赵夜阑置之不理,看他还能说出什花来。
燕明庭仰起头大口喝几口,提起酒壶,拿起剑跃到对面假山上,在月光下舞起剑。
赵夜阑晃晃脑袋,闭上眼缓和晕眩感觉。他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做出什奇怪举动,毕竟已经很多年没有醉过酒,更没有在外人面前露出过醉容。
他从小就克己复礼,即使面对自己爹娘,也从不会有过于亲密举动,可是在某个年关时,误喝大碗酒,半夜竟然爬到爹娘怀里去撒娇,抱着人不撒手,质问爹娘为何平日里对他如此严厉,还委屈地掉金豆子。折腾得爹娘夜没能睡觉,事后被爹娘阵打趣,后来还时不时用酒诱惑他,想让他变得黏人些。
他哪能再上这个当?
不过那都是多年前事,他也不确定如今会如何……
燕明庭见他闭着眼睛,半天没有反应,应当是睡着,有些好笑,借着烛光耐心细致地打量起他脸庞。
这下引来不少人在远处驻足围观,赵夜阑听见旁人夸赞声音,与有荣焉地抬下下巴,骄矜地拿起另壶酒,给自己倒杯,而后目不转睛地看向那道身轻如燕又势如破竹身影,不知不觉喝掉大半壶酒。
燕明庭仰起头,痛快地喝完最后滴酒,收起剑,回到亭中,发觉对方又喝不少。
赵夜阑侧头看,拿起帕子给他擦下脖子上残留酒,道:“回去吧。”
“好。”燕明庭握住他手,径直将人带回房里。
沐浴后,赵夜阑倒在床上,有些眩晕,撑着手臂坐起来,有气无力道:“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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