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铺设地板,入殿皆在门口去鞋履,着布袜而入,故而门前有宫娥侍奉。大殿宽敞,足能容纳百人,两排柱子支起殿梁,甚是宏伟。刘藻看着那些房柱,想到她年幼时听则故事,说是荆轲刺秦王古事。
荆轲入秦,图穷匕见,秦王见事不好,掀案而起,绕着柱子跑,来躲避荆轲追杀。
秦王大殿也该如宣室般宽阔宏伟,有这样多柱子,方能使二人,在殿中追跑。
刘藻走到御案后坐下,殿中境况,顿时览无余。她这才觉出陌生来。她从前所居房舍很小,远比不上宣室殿庄严,更不及承明殿华丽。
刘藻微微舒口气,振作起精神来,思索太后适才那番话,有何含义。
“陛下有恙,当先知会才是,怎能先去请谢相来?谢相虽是能臣,究竟是外臣。与陛下方是至亲,无不能言之事。知陛下对有心结,想是有人说什,使得陛下误解。这也无妨,时日久,总能看透人心。”
拳拳之言,甚是动人。刘藻却将她话字句,刻入脑海,细细咂摸她话中之意。
“已是太后,再无所求,何必来害你,徒生动荡?陛下……”太后看看皇帝,叹口气,竟不再往下说,举步而去。
刘藻抬袖下拜,直至太后走下高台,方直起身,望着太后远去背影,蹙起眉头,不知在想些什。
到底已是秋日,秋风渐起,凉意浸体,刘藻又觉腹间有些疼,又有些闷。数名宦官捧着数十竹简,匆匆赶来。上到高台上,才知皇帝在此,连忙跪下行礼。
痛卧床,谢相未经通禀,直入殿中,至床前探视。谢相此举,甚为不妥,只是她关切圣体,时心急,望陛下切勿见责。”
小皇帝顿时脸色微红,又忙正色道:“朕明白。”倘若太后不提,她还未发觉谢相直入床前,甚是不妥。
太后显出欣慰之色,继续道:“谢相乃是先帝股肱,甚受先帝倚赖,有她辅佐你,也好放心。”
此处刘藻便不懂。她由太常与礼官教习,二月来,学些为君者之风,稍稍外朗些,并不那惜字如金,也习得些许礼仪,知晓当如起卧饮食,只是具体事,她仍是无所知。
先帝倚赖谢漪,她曾听胡敖提起过,究竟如何倚重,则无人与她说过。
太后似乎是为谢相不妥处解释而来,但临去前,那番话,又似为她们之间生疏而伤心。
刘藻并不怎相信,她确
刘藻目光低垂,落到他们身上,微微弯弯唇,道:“免礼。”
春和在她身后,见她出声,方上前道:“外头风大,陛下入殿去吧。”
刘藻点点头,走回殿中。
再入殿,却没有方才来时,决心勤勉乐观积极。
她不由打量起这间大殿。
刘藻点点头,以示明白。
太后站起身来,她来此似乎只是为谢相不妥之处解释句,又嘱咐新君,倚重谢相。刘藻起身相送,心中则略微惊讶,太后与谢相,何时这般好?前几日,她们尚为她居何处,起过分歧。
太后缓步至殿前,回头见刘藻送她,与她道:“不必送。”
刘藻见已至殿外,确实不好再送,便抬袖礼:“太后慢行。”
太后点点头,又伸手理理她肩上褶皱衣衫。刘藻险些忍不住后退,幸而她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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