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
萧缘:“三日回时候……”
刘藻:“……”
萧缘骄傲地扬起小脑袋:“们小老虎可厉害!”
谢漪睁开眼睛,坐起来,她似乎躺下没多久,天色仍是暗。她长长吁口气。
竟是梦到十三岁那年事。
太子宫人怀有身孕,哪能那般轻易地躲过。何况起初武帝震怒,深恨太子不孝,竟敢起兵。宫中多是落井下石之流。
她费尽千辛万苦,才将那宫人藏起来,让小刘藻平平安安地降生。她偷偷跑去掖庭,抱抱襁褓中包裹小婴儿,为她取名刘萌。草木萌动,新生之兆,愿这小婴儿康乐生,不为被父母所累。
后来武帝余怒消散,怀念起太子好来,甚至爱屋及乌,为孩儿赐名。只是那样,她取名,便不能用。
谢漪看到十三岁自己,步入殿中,在女子身前跪下:“姨母。”
卫皇后似被她惊醒,转过头来看她,问道:“那宫人如何?”
“尚且无恙。”
卫皇后点点头:“那就好。”她又将目光移向窗外,“不知据儿到何处。”
她不知如何回话,便没有应声。
回柏梁台,谢漪则赴官署坐衙。
每三日回,为皇帝授课,于谢漪而言,甚是奔波,称得上是百忙之中,硬生生抽出空隙。她入署中,便见案上堆积文牍。来访官吏站满前院。长史抱着公文上前来禀事,又有诸椽也有请示。
谢漪倒是习惯般,并不慌乱,摆摆手,示意众吏室外等候,长史先将要事禀来,又令院中官吏,留下文书名刺,人且回去。这些官吏多是为私事而来,谢漪今日,抽不出空来见他们。
待她处置完日案牍还家,天已黑透。
她坐在轺车上,累得腰身酸疼,却还得端正坐姿,维持她丞相威仪。
这事也没什。谢漪起初不觉遗憾,直到如今,那小婴儿长大,做皇帝,能与她时常相见。她忽然觉得惋惜起来,刘萌似乎更与她相配。
作者有话要说:
萧缘“你可有原形?”
刘藻:“无。”
萧缘:“就有。”
卫皇后却笑着摇摇头,与她道:“保护好那宫人,想必她腹中便是东宫唯血胤。”
太子还在逃,但她深知,太子败局已定,活不成。宫人腹中孩儿便是太子最后点血脉。
这是在安排后事。
谢漪看到自己行个大礼,郑重承诺:“姨母安心,有在,必能保她平安长大。”
这梦极短,仅那样个场景。
回到家中,草草用些饭食,又往书房看公文。连日皆是如此,说起来,午时在宣室与陛下所食那顿,就是她近日来最为惬意顿。
铜灯渐渐昏暗,谢漪捏捏眉心,望眼窗外,天快亮。她站起身,到旁所设长榻上躺下,预备稍稍眯上会儿,便起身入宫。
今日逢望日,宫中有大朝,卯时需起。
谢漪心中惦念,便以为只会浅眠,谁知她方合眼,竟就深睡过去。
她梦到间宫室,那是椒房殿。殿中坐着名女子,望着窗外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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