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当真哭笑不得,也好言答应,又封舂陵侯次子为关内侯。
有这出,大臣们自是以为陛下下决心要为武帝立庙,而后澄清太子之冤,不料接下去宣室殿却没动静。
小皇帝安安分分,每日读书习射,看看奏疏,又或与伴读们蹴鞠为乐,竟再未提起过此事。
太后见此,自是高兴。立庙事,也就压下去。
至岁末,昌邑王又来哭穷。刘藻哭笑不得,也不知刘贺要这多钱做什。只是他既上本,刘藻也愿显示宽和大度,令再为他添五百汤沐邑。
忍到她掌握大权,忍到谢相无法与她抗衡,忍到这宫中、朝廷,皆由她做主。到时她会将人困在宫中,对她关怀备至,对她体贴入微,珊瑚再好,也只摆设,谢相欢喜,再珍稀宝物,她都会捧到谢相面前。
天长地久,她总会对她生出情意。
初生之犊不畏虎。刘藻初动情肠,不知天高地厚,想着她有颗真心,总能换得谢相那颗真心。她们总能有相爱那日。
便如眼下,光是想到情意二字,刘藻颗心便跳动不已,既是羞涩,又存往无前勇气。
她听谢漪话,隔日便着手颁赐朝臣,多有嘉奖,待使老臣满意,又派人去寻那掖庭令来。
好。”
谢漪只当这是孩子话,笑而已,并不答她。
刘藻见她不答,也不沮丧,站起身来,牵着谢漪往偏殿去。
谢漪不知她又起什心思,跟在她身旁,由她牵着走。
入偏殿,便见正中那尊珊瑚树。珊瑚光华璀璨,殿中室生辉。谢漪惊讶,至珊瑚前,看看,问道:“陛下何来此物?”
增封汤沐邑诏书甫出京,掖庭令也来长安。
他已是垂垂老矣老翁,着麻衣,戴冠,拄杖,行走需人扶持。他颤颤巍巍地入宣室,刘藻忙起身相迎,
她对幼年事知之甚少,外祖母与她说,也不多详尽,只知是掖庭令将她身世上禀武帝,武帝方派人核查,而后将她录入宗谱,正她宗室之名。
掖庭令年迈致仕,归故里养老去。刘藻便遣使往故里行,必要将人请入宫来。
朝中关于立庙事,还未争执出个结果来。谢漪约束门下,未曾掺和进来,刘藻未表态,帝党琢磨着陛下心意,隐约有为卫皇后与太子平反之声。
刘藻特召见回舂陵侯,问过方知,那奏本竟是舂陵侯自己意思。他是宗室,又是皇帝长辈,且还在长安,自以这年来,朝堂稳定,也该为皇帝正正名,也免得别有用心者借皇帝名分生是非。
舂陵侯当真派长者关怀,殷殷道:“臣为也是汉室稳固。”
太后得珊瑚,摆在长信殿中,许多大臣曾亲见,这尊珊瑚树又如何来宣室殿?只是她是当真喜爱此物,望向珊瑚,眼中不免流露赞叹。
刘藻留意着她神色,笑得眉眼弯弯,带着少许得意劲,直至谢漪转头望来,方忙收敛笑意,显出沉稳模样,板眼道:“姑母喜爱之物,岂能落入旁人之手。”
倒使得谢漪无言以对。
谢漪走,刘藻令胡敖亲将珊瑚护送去椒房殿摆上。想到来日谢相入主椒房,见此物,想起今日事,必会觉得亲切,刘藻便又多几分期待。
只是她知谢相只将她看做晚辈疼爱,故而她还需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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