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和高中时候很不样,好像什话都能够用这样含着笑语气说出,以至于孟晚霁总是分不清她是不是已经不高兴。
她回盛槿书:“不是。”
是黄宏升昨天晚上发微信拜托她。
他说老师不是不可以打扮自己,但面对着群十七八岁情窦初开、正值青春期孩子,还是要注意影响。他担心按照盛槿书着装风格,她今天可以穿着深V衬衫来报道,明天就可以穿着开到腿根短裙去监考,后天也许就能染着个正红色大波浪去上课。
孟晚霁竟也觉得不是不可能。
孟晚霁乍然见到夜荒唐梦主角,有几分不自在。她克制住自己转开眼冲动,点下头,回应她招呼:“盛老师也不晚。”
盛槿书无奈地长叹声,走到沙发边上坐下,说:“早上八点要监考啊。”
孟晚霁看见,她纤长两指捏着只细长搅拌勺,指端上,精心设计美甲正闪耀着艳丽光泽。
她想起件正事:“盛老师。”
“嗯?”盛槿书微转身子,吊带裙肩带随着她动作,微微滑落。
夜色无边,楼下蝉鸣蛙叫声此起彼伏,孟晚霁睡得并不安稳。
久违地,她又梦见盛槿书。
她梦见冬日冷寂夜里,高中教学楼旁昏暗树影之间,盛槿书穿着改过蓝白校服,倚靠在树干上,低垂着头,静默抽烟。天地之间,仿佛只剩她们两个人,她不受控制地想要走近她,场景却骤然变,她来到她曾经路过过成百次窗边。盛夏橘色夕照里,盛槿书侧趴在课桌上,睡得正熟。睡着她,眉宇间没有醒时桀骜与阴郁,竟是意外无害与无辜。孟晚霁着魔样伸出手,想隔着玻璃触摸她如画眉眼,场景却又是变。她手,没有触到玻璃,按到盛槿书压在镜子上手背上。水汽氤氲浴室里,盛槿书被她困在镜子与自己之间,回过头,对她璀然笑,惑人心魄。
她凑近她,鼻尖喷洒出气息,像火样灼人。
孟晚霁惊醒过来。
所以黄宏升说,他个大男人不方便和盛槿书细说这个,不小心就像骚扰。她和盛槿书都是女人,会好沟通点。
孟
孟晚霁把该说话说掉:“们学校没有不允许老师做美甲,但是最好不要做太夸张美甲。”
盛槿书微微讶异,蹙着眉,似乎有些不解。
孟晚霁鼓作气:“夏天天气热,穿得清凉点也不是不可以,但还是要注意尺度和影响。”
盛槿书仿佛疑惑更深。
“尺度?”她饶有兴致地重复遍,收回捏着勺子手,完全转过身子看向孟晚霁,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地问:“孟老师是教导处管风纪?”
窗外天光已经大亮,鸟叫声不绝于耳。孟晚霁盯着天花板,头疼欲裂。动不动地躺几分钟,她当做什都没发生样,下床拿运动服,准备像往常样洗漱完出门晨跑。
意外,她梳洗完从卫生间出来,发现盛槿书竟也已经起来。
她还没换衣服,依旧穿着那条真丝吊带睡裙,逆着晨光,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手上端着个骨瓷杯,像在出神。
性感又优雅。
听见脚步声,她转回头看向孟晚霁,丝毫没有芥蒂昨晚约法三章般,对她微微弯唇:“孟老师好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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