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霁攥着手机，怎
擦都擦不干脸上
泪水。
她把脸埋在方向盘上，咬着唇没有哭出声。像终于从冬天回到
夏日，可夏日透过玻璃窗阳光却依旧无法完全暖化她身上寒意。
她心底有无数念头，委屈、生气、失望……交
沈庭华推动轮椅，心有戚戚又帮不上她，宽慰她：“先好好养伤，出院再好好解释。”
盛槿书低低地“嗯”
声，问：“她怎知道？”
沈庭华把孟晚霁突如其来电话说。
盛槿书眼眶发红，没说什。
回到病房安顿好，盯着时间，大概是可以到宁外宿舍车程时间，盛槿书打开手机给孟晚霁发短信：“到宿舍吗？”
声音沙哑而平静。
楼道门上玻璃倒影里，晶莹水痕却顺着孟晚霁脸颊在簌簌下落。
盛槿书听她话，不敢动。
她心如刀绞，再没有最初交锋时从容淡定，肆无忌惮。
孟晚霁隔着远远距离问她：“还好吗？”
她打开搜索引擎搜索肺部原位癌相关讯息，越搜越焦躁，就算所有资料都显示确实几乎没有影响，她还是不能安心。
伤口怎样？她真还好吗？她那娇气人。
拳头握又松，她抓起手机，最后还是霍然起身，打开门借孟初阳车，拒绝她同行，自己独自驱车前往市第医院。
从没觉得医院消毒水气息这样刺鼻，也从没觉得电梯下落这样迟缓。轿厢从八楼走到六楼居然走十几秒，下到楼不知道要等多久，孟晚霁等不及，张望到楼梯入口，快步从侧边楼梯往上疾跑。
气喘吁吁，她从四楼楼梯门跨出，眼就撞见对面走道上刚从电梯里被推出来，穿着病号服、抱着氧气袋、坐着轮椅盛槿书。
院住院部五号楼403，你要来看看她吗？”
孟晚霁仰起头，擦掉眼泪，应：“不。”
“麻烦庭华姐你多费心。”
她冷漠地挂掉电话。
门外孟初阳在敲门，“姐，
能进来吗？”
孟晚霁没回她。
她依旧呆坐在医院停车场里，满面泪痕，像个傻子，也像个疯子。
盛槿书又发两条。
“对不起，没有在最开始时就告诉你。”
“对不起，不敢在情况不明时挽留你。”
盛槿书涩声应：“还好。”
“大病理什时候出？”
“周后。”
“那你好好休息。”再没有更多言语，她抬脚离开，消失在楼梯门里。
盛槿书久久地凝望着她消失背影，咬牙垂下头。
她比她迟秒看见她，带笑神情顿时僵住，脸色苍白。
孟晚霁视野瞬间模糊，胸口沉得像无法进气。她停顿两秒，转身就走。
“小霁……”盛槿书撑着轮椅就要站起来追。
沈庭华大惊：“你干嘛！别乱动啊！”
孟晚霁顿时慌张，停住脚步，半侧着身喝止：“你别动！”
孟晚霁呆坐桌前，哑声应：“初阳，有点事，你会儿再来可以吗？”
孟初阳不明所以，但也乖巧地应好，不再打扰。
孟晚霁泪根本止不住，心情也根本没办法平复。她试图说服自己沈庭华说没事，她是医生，说没事就定是真没事；她和盛槿书已经分手，怎样都不关她事。
可是做不到。
她根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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