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送……杨书逸？”珊姐指指饮水机，“你放那旁边就行。”
“嗯，晚上
去看他奶奶。”
“唉，这孩子……”珊姐叹气，“太冲动
。”
绍吴不说话。
“你和他玩得好，多开导开导他，怕他因为这事儿自卑，”珊姐放轻声音，又说，“你今晚去医院顺便看看他家
情况，要是真很紧张，们几个老师给他家凑点钱。”
“用不着，”杨书逸拒绝得干脆，“坐这儿挺好，白天补觉方便。”
绍吴只好回到自己座位。他不知道杨书逸是真不在乎，还是假装不在乎，又想到，杨书逸奶奶还病着，也许他家是真经济紧张……那
对杨书逸来说，这个垃圾桶旁座位，就真是算不上事。
绍吴突然意识到，杨书逸面对麻烦，是他从未经历过，甚至想都没想过。
他心疼杨书逸，为他打抱不平，班里其他同学也是如此。向来稳重大方班长甚至骂脏话：“范鹏飞那个傻.逼。”
可他们真能体会杨书逸感受吗？
”绍吴急眼，“换也打他！让他嘴欠！”
“你再说
遍？！”老班也火，冲绍吴吼，“个个就会逞威风，你们算什东西啊就逞威风？啊？你说杨书逸占理那你能帮他赔钱吗？还是杨书逸家就赔得起钱？你知道范鹏飞他妈让杨书逸赔多少钱吗？要不是拦着！杨书逸今天就不在这学校！”
绍吴哑然。
“董老师别着急，别着急，”隔壁理（7）班老班连忙走过去，拍拍董鸣肩膀，“孩子也是心疼自己同学嘛，大家都是好心，消消火——你回去上课吧，董老师这儿事多呢，唉，回去别在班里乱说啊。”
绍吴沉默几秒，点点头，离开办公室。
绍吴鼻子酸，点头道：“好，谢谢老师。”
不能吧。
中午绍吴回家，向老妈要两百块。他也不隐瞒，直说是去探望同学奶奶，老妈不大愿意：“你自己感冒还没好……医院里细菌病毒多得很哪。”
“必须得去，”绍吴坚持道，“真，妈。”
“那就戴个口罩去，知道不？”老妈只好叮嘱绍吴，“也别待久，赶紧回家。”
下午去上学路上，绍吴买两箱牛奶，箱小面包，箱鱼肉火腿肠，全部拎到珊姐办公室：“老师，想在你这儿放下，行吗？”
下节是珊姐课，她向提前几分钟进教室，给大家放首英文歌听。这会儿珊姐已经开始放歌，其他学生要趴着补觉，要支着脑袋听歌，教室里静悄悄。
杨书逸竟然没在睡觉。
绍吴走过去，见他桌上叠白花花收据。
“医院单子，”杨书逸说，“这两天光忙着交钱，都没仔细看是交什钱。”
“来和你坐同桌行不行？”绍吴攥攥拳头，“以后也坐这儿，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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