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杨书逸指指公交车，“快去吧。”
绍吴只好三两步跑过去，登上公交车。他挤到个靠窗
位置，透过满是斑点玻璃看杨
两人在公交车站等车，绍吴先来，但人多，绍吴便没往上挤，当然另
层私心是想和杨书逸多待会儿。车站都是刚考完试学生，嘻嘻哈哈片笑闹。嘈杂中，绍吴低声问：“你知道王宇君那些事吗？”
杨书逸：“哪些？”
“就是……他欠
很多钱？”
“也不至于吧，他好像都是几十几十地借，就找网吧里熟人借，应该不多。”
绍吴讶然：“他连几十块钱都得借？”
“阿姨老家是映秀，在……阿坝那边，”杨书逸耸肩，“
也不知道具体在哪。他们今年才领证，爸说过年去见见阿姨那边亲戚。”
“唔，那就你和公公婆婆起过年啦？”
“对，”杨书逸随手从河边栏杆上捏起点雪，雪在他指尖，很快化成水，“爸是不是很牛.逼？婆婆刚出院没多久，他要赶着去别人家过年，自己亲妈都不管。”
绍吴看着杨书逸通红指尖，不知道该接什
话。杨书逸和他爸关系确实不好，但那毕竟是他爸，绍吴总不能说什。
“那你不用给珑珑辅导作业？”
明明只过去两天，杨逸，笑起来样子也没有变——可就是切都不样。绍吴坐在椅子上没动，动不，从头顶到脚底都像过电，尽管他并没有被电过。矫情点说，他感觉自己每个细胞都在颤动，都变成细碎铁屑，而杨书逸就是他磁石。
“怎？”杨书逸走进来，站在绍吴桌前，“考懵？”
绍吴晃晃脑袋，抓起文件袋，刻意避开杨书逸目光：“没有……走吧。”
他知道，从此以后，面对杨书逸，他再也不能光明磊落。
两人慢腾腾走出校门，永川下两天雪，这会儿雪还未化。冬天天黑得早，此时天色将暗，街边行道树上灯笼已经亮，条长街，两侧都是星星点点红光，好不热闹。绍吴喃喃道：“要过年。”
“那就不知道。”
绍吴踮起脚，看到又辆22路公交车远远地开过来，心里满是懊恼，怎22路来得这快？他还有好多事想问杨书逸，还有好多话想和他说，可是这就放寒假——21天是很漫长。
很快22路开到车站，停下，好些人涌向车门。绍吴抬腿跨步，又扭头问杨书逸：“寒假有空出去玩吗？”
“不知道，得照顾婆婆他们。”
“那你要是出去玩，打电话喊啊！”
“不用，等她自己乱写吧。”
“……”
绍吴犹豫片刻，又问：“那你还用辅导作业？”
杨书逸笑，这次是真笑，他把胳膊搭在绍吴肩膀上：“看情况吧。”
绍吴明白，杨书逸大概没打算做作业。
“是啊，这都腊月二十四。”
还有六天便是除夕，然后大年初家家户户拜年，初二，初三……直到正月十五吃元宵看烟火，年才算过完，他们才开学。二十天。
“你去哪？”因为下雪，绍吴坐公交车来，“回家？”
“嗯，今年爸和阿姨要去映秀过年，”杨书逸笑下，表情有些嘲讽，“明天就走。”
“啊？映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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