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样？只是今天
起吃
顿饭，绍吴斟酌着说：“阿姨挺能干
。”
“嗯，她很勤快，比
爸勤快多，”杨书逸低声说，“她来家之后，婆婆都不怎做饭。”
绍吴摸不准杨书逸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他对小娟阿姨不满意？还是小娟阿姨对他不好？
“小时候，二年级时候吧，爸妈就离婚，”杨书逸语气很平静，“离婚之前妈告诉，她当初觉得爸对她好，稀里糊涂就嫁，其实爸这人……既不勤快，又不知道心疼人。”
绍吴愣愣地，没想到杨书逸会向他说起这些事。
原来叫春晖小区，绍吴暗自觉得这名字很好听，比什香榭丽舍、黄金海岸强多。
“咱们去哪？”绍吴问。
“随便走走吧。”杨书逸说，“你跟着就行。”
绍吴看眼手机，四点五十七分。冬天天黑得早，又是阴天，此时天空已是暗沉沉，路边店铺大都关门过年去，街上有些冷清。
绍吴倒不觉得冷清，杨书逸就在他身旁，双手插兜。他们俩走得慢腾腾，这是绍吴第次来到这条小街，他跟着杨书逸，错觉这条街永远走不到尽头。
苹果和橙子被他们吃光。窗外天色略略暗下来，电线杆上几只麻雀飞来又飞走。
“你看这个思路对不对？”杨书逸把草稿纸推到绍吴面前，语气挺小心，“要是没问题话，今天就这样吧……”
绍吴扫眼就知道杨书逸思路是正确，小娟阿姨说得对，杨书逸其实挺聪明，只是爱玩，不学习。
“唔，没什问题，”绍吴点头，“那就这样吧。”
杨书逸如蒙大赦，飞快把卷子塞回书包，像是害怕绍吴时兴起要他再写张似。
“之前，很长段时间，都和爸关系不太好……哦，现在也还是不太好。但是去年小娟阿姨来家，觉得爸好像改变些，勤快，脾气也好些，而且他知道心疼小娟阿姨，今年灌香肠时候小娟阿姨肚子痛，他都没让她沾凉水。”
绍吴懵懂道：“……哦，那，那不是挺好吗。”
杨书逸沉默片刻，冲绍吴笑，绍吴觉得自己已经能分辨杨书逸各种表情、各种情绪，即便杨书逸总是
“绍吴——”杨书逸忽然唤他，声音又被猛地打断。
路灯亮。
街边路灯在同瞬间亮起来，暖黄色，像是整个永川在他俩面前换口气，只有他俩知道。
“啊……啊？”绍吴回神，“怎？”
“你觉得，”杨书逸目光落在远处，“小娟阿姨怎样？”
绍吴看着他动作，有点想笑，又有点不好意思，这下午杨书逸被憋得挺难受，其实没必要口气讲两张卷子错题，他只是——只是以公谋私。他想和杨书逸多待会儿，在杨书逸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那回去。”绍吴说。他心里有点失落，大概下次见面就是开学，还有好多天呢。
“起出去走走？”杨书逸和他道起身，“在家憋天。”
“好啊。”
和杨书逸家人们道别，手里拎着婆婆硬塞过来袋土家猪肉香肠，绍吴和杨书逸走出他家小区。进来时光顾着兴奋，这会儿绍吴才注意到，小区褐色门柱上以朱红色字体写着：春晖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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