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绍吴吸
吸鼻子，“天气预报说明天要下雪，可能得零度以下。”
杨书逸停下脚步：“现在可能就是零度以下，”
其中就有杨书逸。
“还不回去？”绍吴走到杨书逸身边，见他桌上放着历史小测
答案，手里捧着历史试卷。
“今天家里没人，不着急。”
“啊？婆婆他们呢？”
“
姨婆过生日，他们带着珑珑过去住两天。”
2008年冬天来，偶尔，绍吴会有点反应不过来——怎
就高三呢？他总感觉文理分班只是前不久事情，那天晚上他去网吧给MP3下歌，第
次注意到杨书逸——小臂——也是前不久事情。
临近新年，体育生忙着去外地打比赛和训练，艺术生则全都开始集训，有去重庆，有去成都，还有几个去北京。班里人少很多，在海中眼望去，白炽灯光白晃晃，竟然有几分空旷感觉。
杨书逸仍然坐在角落里，大半年过去，好像大家已经渐渐淡忘那场地震。起先，电视台还来学校找过杨书逸，说是本地有个节目想采访他，毕竟是直接参加抗震救灾小英雄。杨书逸摇头拒绝说：“不吧，得上课。”后来那位节目编导又来学校找过次，被老班直接拦下。这之后，就再没有媒体找来。杨书逸在班里也恢复成之前那副不起眼模样，甚至，他话比以前更少。唯有每月月考结束后开班会，老班把排名进步学生名单公布在屏幕上，大家才会发现，哦，这次又有杨书逸。
当然，毕竟之前是胡乱混过来，杨书逸基础还是有些差。虽然他脑子好用，反应快，可恶补起之前欠下债，总不是件轻松事。杨书逸再没在课堂上打过瞌睡，更别说走神或者看闲书，有好几次绍吴想趁课间去和他聊聊天，他却都在争分夺秒地补觉。
绍吴问杨书逸：“你晚上几点睡？”
“……那你吃饭怎办？”
“自己做啊。”
“哦……那就好。”
杨书逸放下试卷，抬头看着绍吴：“走吧。”
两人背着书包，起走出教室。这个冬天格外寒冷，南方很多地方陷入寒潮和雪灾，永川雨水格外多，有时是雨夹雪，湿寒刺骨。绍吴已经不骑自行车，改为坐公交车回家，但是要转次车。
杨欠，声音有些低哑：“点半吧。”
“你这样……小心熬坏身体。”
“没办法，还得辅导珑珑，”杨书逸说，“明年她要小升初。”
其实点半也不算很晚，他们班语文课代表曾透露自己都是凌晨两点过才上.床，早上六点半起床，中午睡个小时，语文课睡四十五分钟，再加上零碎课间时间——勉勉强强，也能凑够六小时。这时候大家所做切都是为高考，郑小宁已经退出培优班，尽管舍不得张涵老师课，但她说，自己实在不是搞数学料，有这精力不如多背背文综。班上还有个身材瘦高女生转成艺术生，她向来成绩不好，对学习也兴致缺缺，到高三，便转去学播音主持。
文科自招培优班只剩下四个学生，绍吴，韩惠媛，还有两个女生。12月个周三，下培优班课，回教室拿书包，绍吴他们四个人齐愣住：班里竟然还有五六个学生，下晚自习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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