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目视前方,神情如常。
绍吴暗自松口气。
这情形令他有些难堪——他们几个怎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当着陌生人面,聊这些事情呢?还是说正因为是陌生人所以才肆无忌惮?绍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矫情。
总算到达观音桥,绍吴主动结账,两块钱找零也不要,他慌忙地打开车门,脚跨出去,几乎落荒而逃。
另辆出租车也到,下来四个男孩,杜思问:“他人呢?”
“走啦走啦,”宁笑伸手拦下辆出租车,“咱们得坐两辆。”
绍吴、宁笑、杜思和另外两个男孩儿坐同辆出租车,车上开着空调,窗户紧闭,绍吴这才嗅到他们身上香水味,有玫瑰花香,也有类似檀香香,不知道是谁身上。绍吴坐在副驾,听着他们挤在后排聊天。
宁笑问:“他怎也来?”
“不知道哪跟弦搭错,突然说要和们起来,”杜思笑嘻嘻地,“可能是干爹出差。”
穿紧身低领T恤男孩说:“他这两天奇怪得很,在宿舍住。”
色工装牛仔裤,阿迪板鞋。宁笑走进寝室时,绍吴刚刚吹干头发,他头发是很浓郁黑色,前不久才理过,看着很清爽。
“可以嘛——”宁笑吹声口哨,绕着绍吴转圈,“原来你是走这个路线。”
绍吴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随便穿。”
“得吧,看你就是要去钓凯子,”宁笑捏着眉笔,凑到镜子前细细勾勒自己眉形,“说真,到那儿你可小心点啊,尤其是别人给酒,别随便喝,有些是下药。”
绍吴啧舌:“这——危险?”
“不想跟们挤,单独打辆。”其中个男孩双手插兜,懒洋洋地回答。
他话音刚落,又辆出租车驶来,停下,车门被打开。
走出来是个很高挑男孩,黑衣白裤,头酒红色长发束成马尾,表情冷淡得像没有表情。
绍吴反应过来,刚才在车上,他们讨论“他”,想必就是眼前他。这人也是绍吴早就听说过,但只远远见过次,动
“完求,”杜思大笑,“不会真被干爹踹吧。”
“不会吧?”另个戴骷髅项链男孩摇头道,“都好那多年,不能说散就散吧……”
“那些老东西,谁知道呢,上次咱们去回来,有个就天天追着发短信,还说给买衣服,约出去吃饭……结果被晾几天,就没影。”
“.操,还有这事?你怎没和们说……”
四个男孩儿叽叽喳喳聊天,绍吴飞速地瞟司机眼。
“还好啦,都是男人嘛,玩得比较开。”
这是绍吴第次去同志酒吧,听宁笑这样说,就有点打退堂鼓。但既然他已经答应宁笑,也不好临阵脱逃。
随便吃几个汤包做晚饭,宁笑带着绍吴,在学校门口和美院人会合。绍吴早就知道美院同志多,但没想到有这多——七八个男孩儿远远地向他们走来,每个都打扮得光鲜亮丽,为首那个便是杜思,身材娇小,穿条明黄色背带裤,嘴唇红得不正常,大概涂口红。
“哇你们要不要这夸张,”宁笑拽拽杜思背带裤,“太骚吧。”
杜思翻个白眼:“你不骚?妆化得这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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