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绍吴小声说,“他自愿。”
陈茫满脸不解:“可既然他都愿意和你上.床……”
“这就说明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为什?”
“因为朋友是不能上.床。”
“不是,”绍吴解释,“当时就是因为那个男生姑父在们学校当官,所以班主任才把他调到最后排坐‘专座’,所以他爸才去学校和班主任吵架,然后他和他爸大吵架,他爸生气就……去汶川。”
当川渝人提起“汶川”两个字,后面话,便不必再说。
陈茫垂下眼睛,手指摩挲着杯子,半晌,他叹口气:“要不是你当年能考上人大,真怀疑你脑子有问题。”
绍吴笑笑:“他们都觉得脑子有问题,估计那个校长直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举报他。”
鲜虾云吞被送上来,绍吴舀起颗,咬口,虾仁味道很鲜。在广州他已经习惯不加辣椒抄手,也习惯把抄手叫做云吞。
“六月底。”
“啧,”他说,“怎晒不黑。”
两人就近在珠海站旁边地下商城吃午饭,天气热得绍吴没什胃口,只点碗鲜虾云吞,陈茫则干脆不吃,点杯港式冻奶茶——这时候奶茶还没火遍大江南北,好像大家也不觉得它热量有多高。
等待上菜间隙,两人你看着看着你,时间都说不出话。
这两年时间,发生太多事。
2014年底,绍吴在珠海。
向爸妈出柜之后自然没法再在永川待下去,绍吴先是去广州,在越秀区所课外辅导机构教英语,两个月后某个中午,他接到陈茫电话。
陈茫声音拖长,又嘶哑,听上去令绍吴有些陌生。
他说:“来珠海吧,现在就在珠海。”
从广州到珠海,城际列车只需个多小时。当绍吴拖着他那硕大26寸行李箱走出珠海站时,烈日当空直下,正午明黄色阳光令他不得不眯起眼,人头攒动,耳边传来各种各样口音,有粤语,有东北话,有撇脚普通话……绍吴随着人流前进几步,手臂忽然被抓住。
“放屁,”陈茫翻个白眼,“你不知道什叫‘炮.友’——既能**又是朋友。”
绍吴笑笑:“俩做不到这样……而且也不
“那你和他呢,”陈茫继续问,“彻底完?”
“嗯。”
“为什?”
“把他强。”
“……”
直到服务生把陈茫奶茶送上来,他端起杯子抿口,仿佛才有对话勇气:“怎突然就告诉他们呢?”
绍吴说:“瞒不下去。”
“你干什?”
“把们校长举报,这个校长就是之前……之前高中时候,欺负他那个男生姑父。”
“……”陈茫沉默几秒,“你还真是个都不放过啊。”
“看什呢。”是陈茫。两年不见,他普通话已经很标准。
“……你怎,”绍吴愣愣地看着他,“怎这瘦?”
陈茫穿件肥大白色T恤,下.身牛仔热裤,露出纤长四肢。他形销骨立地站在那儿,肤色比以前深几分。
有点像农田里扎稻草人。
“干们这行有不瘦,”陈茫也打量绍吴,“你是几月份到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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