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绍吴正要再唤
声“爸”，忽然，电话就被挂断
。
他再拨过去，听到
便是“您拨打电话已关机……”。
又给母亲打电话，通，但无人接听。
绍吴把手机扔到边，颓然倒在床上。窗外阳光正好，绿树红
绍吴心虚地盯着对话框，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这位唐老师。陈茫凑过来瞟眼，坏笑道：“他还挺客气，行，
们小绍要开张。”
他这样说，绍吴更感到心虚。
因为他心里明白，促使他同意和唐蘅“认识认识”，恰恰是那张合影里，唐蘅那股不在状态、格格不入劲儿。
令他想起高中时杨书逸。
2015年除夕，绍吴在珠海，他觉睡到中午，打开手机刚准备叫份“好巴适”冒菜，突然想起来，老板家回四川过年。他点开朋友圈，看见姗姐发她家腊肉和腊肠，满满盘，闪着油光。接下来是朱菁菁发，祝朋友们春节快乐。珑珑拍盘切好烤鸭，说这是从北京带回来烤鸭，婆婆超喜欢哦。再往下，都是各种美食美景全家福。
绍吴：“……”
“真人比照片上还好看。”陈茫强调。
“那……加个微信吧。”
“对喽，把他推给你啊。”
唐蘅。头像是段铁轨。
机凑到绍吴面前，“看，这个，质量没得说。”
屏幕上是张合影，眼看过去，都是俊男美女，绍吴问：“哪个？”
“最左边这个，穿西装，澳门科技大学老师。”
大学老师？但这男人年轻得不像个老师，他有张略长脸，肤色苍白，五官俊美而冷淡。合影里其他人都是笑着，微笑或咧嘴大笑，唯有他抿着薄唇，仿佛在想些无关事。他们身后是面闪闪发光水晶立屏，看着很奢华，而他站在那里，颇有些格格不入意思。
绍吴愣愣。
同学群里也是意外热闹，发新年祝福，发红包，抢红包，大家玩得不亦乐乎。在这个时间，无论哪里，都弥漫着团聚喜悦。
绍吴动不动地坐几分钟，然后他拿起手机，拨父亲电话号码。
看着屏幕上“重庆”两字，他皱皱鼻子。
几秒后，“喂？”是父亲声音。
绍吴知道自己嘴唇在发抖：“爸……是。”
绍吴问：“他真名就叫唐蘅？”
“嗯。北方人，好像是北京？反正个子挺高。”
绍吴就这样加上唐蘅微信，他主动自介绍道：你好，是陈茫朋友，绍吴。
对方很快回复：你好，是唐蘅。后面还跟个“微笑”表情。
似乎并不冷淡？
“怎
样，可以吧，”陈茫笑道，“这人挺有意思，你别看他现在正儿八经，以前搞摇滚呢，据说在北京那边地下圈子里很有名。”
“是……”
“就是不太好相处，刚来珠海时候和他见过次，挺冷淡。”
“不好相处？”绍吴把手机还给陈茫，“那还是算吧。”
“别啊，人家知识分子嘛清高点怎，而且怀疑他也不是真冷淡他就是和没话说，毕竟和人家比就是个文盲……”陈茫难得絮叨起来，“他今年过年也不回家，就在澳门，都和他说，有个朋友在珠海……你俩见个面认识认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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