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嗯”
声，随即笑：“谢谢。其实是这样……
有个朋友，贵州人，你知道吧，贵州话和四川话很相似，都属于西南官话。”
绍吴点头。
“你念名字
发音，和他念名字发音，确实有点像。”唐蘅说。
绍吴：“所以……”
“有点怀念，”唐蘅又抿口可乐，温声道，“因为他死。”
绍吴点头：“们上大学时候就认识。”
“那你也会说重庆话？”
“会。”
“……”唐蘅俯身，距离绍吴近许多，“那你能说几句给听听吗？”
绍吴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他干嘛要听重庆话？重庆话很稀奇
？
“德国黑啤？”
“可以。”
唐蘅起身去吧台，没会儿就回来。酒吧里开着空调，很暖和，他脱.下大衣，把衣服挂在椅背上。他在大衣里面穿件宽松纯白色线衫，V领，绍吴坐在他旁边，能看见他平直流畅肩线，以及凸起锁骨。
看着看着，猛地和他视线撞上。绍吴连忙收回目光，感觉更尴尬。
好在下秒音乐忽然响起来，鼓点声急促如雨。这时服务生也送上他们酒——准确来说是杯啤酒和杯可乐。
唐蘅说酒吧位于情侣中路附近条小巷子里，有个缠绵名字，叫做“爱侣”。
绍吴到时，唐蘅已经到，正站在酒吧门口抽烟。陈茫说没错，他本人比照片上更好看，个子起码有米八，穿件棉质黑色大衣，走近，绍吴才发现他戴着副无框眼镜——给他英气五官添几分斯文。
唐蘅右手捏着烟，向绍吴伸出左手：“你好，绍吴？”
“是。”绍吴同他虚虚握，只觉得他手很凉。而且为什他用左手同人握手呢？难道是左撇子？
不待绍吴多想，唐蘅说：“那咱们进去吧。”
“……”
驻唱乐队上台，三个中年男人，个敲架子鼓，个弹电吉他，个蓄着把长发手抓话筒，显然是主唱。绍吴以为他们会说点什，新年祝福之类，毕竟今天是除夕。然而主唱打个响指，台下响起稀稀落落掌声，就开唱。
“你为什不回家？”唐蘅
但毕竟是初次见面，这请求也不算冒犯，绍吴便道：“可以啊……你想听什？”
唐蘅轻声说：“就叫名字吧。”
绍吴迟疑片刻，用重庆话低唤道：“唐蘅。”仅仅两个字，大概用去秒钟？他不确定唐蘅是否满意。
果然，唐蘅说：“再来遍可以吗，慢点。”
绍吴硬着头皮：“唐——蘅——”他想难道这是在调情吗？
绍吴看着那杯可乐，有些疑惑：“……你不喝酒吗？”
“对，不喝，”唐蘅说，“戒酒好几年。”
“噢。”
然后呢，然后又该说什？
唐蘅抿口可乐，不紧不慢道：“你和陈茫是老乡？”
他普通话非常标准，听不出是哪里人。
绍吴和唐蘅并肩走进“爱侣”，已经有不少人到，三三两两地坐在卡座里。唐蘅选张离舞台稍远桌子，周围也没有人。他坐下，冲绍吴笑笑：“今晚有演出。”
“哦……”初次见面，绍吴稍有些尴尬，“大年三十还有演出啊。”
“也就是第二次来，随便听听吧——你喝什酒？”
“啤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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