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他摇曳着冰蓝色
尾巴，从石头后游出来。那张哭湿漉漉潮红小脸上，明明还满是惶恐，可却还拼命做出镇定样子。
“
，给你摸
下尾巴。你别让马尔解剖，好不好？”容年软绵绵腔调里，都还夹杂着哭腔。
陆靳言目光终于落到
“别哭，年年，保证，不会伤害你。”
他们俩隔着块石头，陆靳言却没有强硬直接走过去。他怕会把他吓跑。
沙哑声音还在响着，陆靳言几乎是用着温柔到骨子里眼神，看着那块石头，低低道：“知道，年年，是条小人鱼。”
这话说完，容年绕是有
心理准备，可尾巴还是不受控制在水底拍下。
他还是害怕。
他眼神准确无误落在那块石头上，石头底下水里，隐约透着冰蓝色光。
不是海水。
分明……分明是鳞片折射出来光芒。
他喉咙都紧紧，看着近在咫尺石头，眼底发暗。
“年年。”他又叫声：“出来，让抱抱。”
也正是不想吓着他,所以,陆靳言才会忍着,想再等等，等到合适机会,再说这件事。
“年年,你出来好不好？”陆靳言哑声道：“知道你就在这里。”
“你听说，事情不是你听那样……”
他边跟容年说着话,边搜寻着容年存在。
听到熟悉声音就在不远处,说好要跟人决裂容年,还是心软。
海水很凉,浸没着滚烫肌肤，却驱散不那温度。
容年心里头明明做好再也不理陆靳言准备，可发烫炽热身体,到这种时候，还是在想着他。
不知过多久。
有脚步声,越来越靠近。
“年年,年年你在哪儿？”陆靳言大步走过来,他回想着居子逸刚才描述，眼底满是悔意。
陆靳言语调里尽是耐心，他就在站在海里，半边身子被海水没过。
容年在他低沉语调里，拖着发颤小哭腔，终于，开口。
“陆靳言。”他叫道。
听到他终于回应，陆靳言精神振，立马接口：“在。”
容年把尾巴抱起来，小脸贴着冰凉尾巴，蹭蹭，像是在寻求着某种安慰。
容年想出去。
他揪着鳞片，红红眼睛都哭肿成小桃子。
听到陆靳言声音，想象着陆靳言样子，他才发现，原来他就是条没出息小人鱼。
哪怕，哪怕陆靳言想要做对他不好事，他听对方声音，就还是忍不住想要抱抱。
压抑但依旧能捕捉到哽咽声，落在陆靳言耳朵里，让他简直快要失去理智。
“陆靳言。”他抱着尾巴，呜咽道。
小身子渐渐浮出水面，可他没有去回应陆靳言，只在没出水面石头上，小心翼翼躲着。
水流声清晰传入陆靳言耳里。
他原本就正敏感捕捉着四周动静，听到声音，立马踏进海水里。
“年年。”
早知道,在打电话时候，他就应该再多注意下屋里动静。
或者，在刚才出去时候，回来把门给锁好。
这样小孩进门时候，起码会敲门。
想到刚才那通电话内容，陆靳言都能想象出来,他年年这会儿该哭有多可怜。
小孩儿本来胆子小，平时露出点马脚来,就紧张到整个人都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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