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有些犹豫地看
看蓬松着
头白发，似乎全神贯注在文件上
阿涅利。
“……谢谢……”他急匆匆地说：“……爸爸……”
最后个音节被紧闭房门彻底地卡断。
“不用谢。”
阿涅利面无表情地回答，他钢笔突然出水不畅，他用黯沉沉蓝眼睛看着它金黄色笔尖，用无名指小心地碰碰它……然后以更为谨慎态度将它按在桌面上，思考会，他开始逐渐增大压力，铱合金纤细笔尖在细密富有弹性桌面上发出悲惨吱扭声，然后彻底地从中缝裂开，堆积着杂质笔舌丑陋地露在外面，它现在真正地变成个无用废物。
首相拔起钢笔，桌面上留下个小小凹陷，他没有在意，径直走到窗前，马灯造型路灯投下光暗淡而模糊。他需要眯起眼睛才能看到自己私生子正和那个不称职下属并肩走在街道另侧，两个人从背影看起来有点像。
“你最幸运就是有
这个父亲。”阿涅利小声地说：“而最大不幸就是有你这
个儿子。”
他轻轻挥动手腕，那只报废钢笔在阴暗背景中划出道短暂亮光，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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