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注定要去那蓝色水面,那狂风激荡海洋,
是时候,让们去迎风远航;
绞盘旁水手们,吼起高亢号子,
鼓劲拉呀,卖力拉呀,把这老帆船拽出港。……”
古战船上人们使用是东加通用语,但这个旋律简单而狂放号子似乎带着魔力,它轻而易举地穿透风浪,直接传进每个人灵魂而不是耳朵里,让那些已经情不自禁呼喊着圣母与圣灵祈求保佑海军士兵们不再那惊慌失措,几百年来,这首古老歌谣从撒丁海岸传至整个大洋,每个常年在海上奔波人——他也许没有上过军校,读过历史,也听不懂其他国家语言,但只要哼起这个曲调,所有人都会齐声合唱。
但船首却要高出“女王号”舰桥半有余,天鹅般弯曲船首顶端是尊有着诡异美感无头胜利女神船首像,她上身略向前倾,那健壮丰腴、姿态优美身躯,高高飞扬雄健而硕大羽翼,都充分体现出胜利者雄姿和欢乎凯旋激情。船首像脚下踩踏着恶魔尸体,狰狞扭曲躯体与面孔全部被涂饰成血红色,这是种宗教象征也是种常见恐吓,而最下方则是用青铜包裹撞角,在翻滚大海中时隐时现。
副舰长透过驾驶室玻璃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女神像每个细节,海风似乎正从她正面吹过来,薄薄衣衫隐隐显露出女神那丰满而富有弹性身躯——可惜是,最后与副舰长面面相觑是个恶魔,它大张着嘴巴,口中獠牙宛然可辨——老军官尽量镇定戴好帽子,闭上眼睛划个十字,据说人类在临死前会回忆起自己所有罪孽……他用力想半天,却只能想起自己曾经偷喝过父亲雪利酒。
他和其他人样屏息静气,静静地等待着最后刻来临。
秒钟过去,两秒钟过去,三秒钟过去……什也没发生,护卫舰依旧猛烈地仰俯、摇晃着,但没有出现那种可怕倾轧声——副舰长疑惑地睁开眼睛。
他看到什?
那艘船穿过“女王号”!
首尾高高翘起中世纪战船就像是块加到沸汤里黄油,轻盈而安静地从护卫舰舰首直滑行到舰尾,好像护卫舰根本就是个海市蜃楼;所有“女王号”官兵们被迫观赏场十五世纪到十六世纪海军生活情景剧——他们都留着大胡子,皮肤黝黑,身体强壮敦实,带着黑色软帽,穿着类似于马戏团小丑衣服,红绿相拼,宽大牛皮腰带上用丝带系着水手刀与火药枪,下面是半截收紧裤子,有人穿着缝制很粗陋靴子,有人光着脚走来走去,水手们有些在甲板上忙忙碌碌,将巨大帆布拉上桅杆,绑紧扎牢。或者将船舷边捆绑木桶重新固定。有些在厨房里酿酒,揉面团,还有些正在保养大炮,刀枪;军官们在房间里研究海图或者上甲板巡查,也有两个正在下双色战棋……个披着水獭皮大氅,但样穿着小丑衣服家伙在亚利克斯与安托他们面前走过,消失在舰桥墙壁里——所以他们没看到这个“人”又次迷惑地回过头来。
“亚历山大……殿下?”
他说是古拉丁语。中世纪拉丁语是宗教、政治和学术上通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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